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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允了孫微入宮,但沒有立刻見她。
內侍將她引至偏殿歇息,等候召見。
平日里,孫微打點內侍宮人一向闊綽。這些人私底下見了她,也頗為熱絡。
孫微接過內侍遞來的熱茶,和氣地說:“方才,我在宮外往見了長公主的車駕,不知可是在長公主在與太后說話?”
“正是,”內侍笑道,“不止長公主,王仆射家的大公子也在。”
孫微道:“正當年節,太后又愛熱鬧,有兒孫陪伴,她想必十分高興。”
“不瞞王妃,是,也不是。”
“哦?”
那內侍往四周看了看,壓低聲音:“大公子要去荊州當刺史了。太后雖樂見如此,卻也十分擔心。當下,她就在殿中叮囑大公子,已經說了小半個時辰了。”
孫微神色平靜,心頭卻咯噔了一下。
早前,她與司馬雋議論過,王磡大約會通過朝廷,將荊州刺史的位子據為己有。
只是未料,他這般心急,儼然已經辦成了。
她喝一口茶,頷首微笑:“大公子乃人中龍鳳,莫說荊州刺史,將來必是前途無量。也不知大公子何時動身,我也好送上薄禮。”
內侍回道:“聽聞過兩日便動身了。”說罷,他忙又笑道,“不過都是小人道聽途說來的,王妃切莫說出去才是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孫微說罷,向阿茹遞了個眼神。
阿茹旋即摸出一只荷包,塞到那內侍手中。
內侍掂量著荷包的分量,知是金子,笑盈盈地受了,給孫微行禮。
喝了一會茶,長公主那頭也退了出來。
內侍引著孫微入殿去,在門口遇見了長公主和王治。
孫微上前見禮,長公主關切地問:“我聽聞了阿雋的事,現下如何了?”
那面上的神色,乍一看,仿佛有七八分的真誠。
孫微露出擔憂之色,道:“稟公主。世子仍舊昏迷不醒,兇手仍不明去向。”
“冤孽。”長公主痛心地嘆了一口氣,拉過她的手,道,“若有什么能幫上忙的,只管派人到我府上知會。”
“多謝長公主關照,妾明白了。”
長公主點點頭,便帶著王治離去。
孫微站在廊下,看著二人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“王妃,太后有請。”內侍稟道。
孫微頷首,隨內侍入殿。
太后頗有些疲倦了,見了孫微也不廢話,只道:“聽太醫說,阿雋的傷,仍不見起色?”
“正是。”孫微說著,用帕子點了點眼角,“高熱昨日就退下去了,但仍沒有清醒的意思。是妾無用,光看著世子受苦,竟幫不上一點忙。”
“你又不是太醫,這個時候能幫的上什么忙?”太后揉了揉額角,頗有幾分不耐煩,“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,竟然在京師的地盤打阿雋的主意!阿雋也是!早前不是說還在荊州么?怎的突然回到京師逮山賊去了?我初聽聞時,都以為是我聽錯了。阿雋不是說已經將桓安緝拿了么?現今那桓安又在何處?”
“妾也不知。”孫微哽咽道,“說來,此事也是蹊蹺。世子才回來,那些賊人竟就這般巧合,襲了棠園。世子急著抓賊,連一口飯也顧不上吃就領人討賊去了,更別提交代桓安所在。”
太后憤憤道,“必是有歹人在背后作祟!”
她看了一眼孫微哭哭啼啼的模樣,又道:“說吧,你此番主動求見,所為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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