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長公主的帖子時,孫微正與司馬雋用膳。
司馬雋到底常年習武,身子底子好,恢復的比尋常人都快。
自從醒來后,才歇了兩日,氣色便眼見著好了起來。他性情倔強,再不肯待在房里,用膳也要像平日一樣到堂上來。
只不過,進食的時候,他仍舊沒有大多胃口。孫微見狀,撤下飯菜,令伙房做些肉穈粥送來。
司馬雋聽了曹松的稟報,已經大致料到了首尾,對孫微道:“那日我留在宮中與太后說話,太后就曾破天荒夸獎夫人足智多謀,深明大義,說要讓長公主與夫人多多往來。長公主向來不屑與我等往來。此番邀約,想必是太后勸說的。想來,太后當時的那番夸贊,都是為了長公主鋪路。”
孫微令阿茹收了帖子,又令曹松回帖答應。
“太后愿意夸贊,無論用意如何,都是好事。”她說,“就算是刻意安排的,妾以為也無妨。世子與王磡同朝為官,彼此又是親戚,尚書府和我們總是要往來的。既然長公主愿意示好,妾焉有不從之理。”
司馬雋看著她,思緒停留在她說的“我們”二字上,原本的不快莫名消散許多。
“夫人若是樂意,我不阻攔。可若是為難,便全然不必曲意奉承。”
“不為難。”孫微道,“世子不必操心。世子不是說,在床上躺了那么些時日,人都僵了么。如今好些了,就到園子里去走走,大有裨益。”
司馬雋應一聲,道:“我要先去一趟京口,將荊州的安排與桓安說定。”
孫微聽到京口二字,當即沉下臉來:“世子尚未痊愈,當好好休養才是,哪里就有奔波去京口的道理?世子要見桓安,何不讓褚將軍將桓安送入京來?”
“不妥。”司馬雋搖頭,“庾氏還在京師,閭丘顏仍在暗處。桓安殺了桓定是事實,庾氏不會放過他。桓安若倉促現身,恐怕有危險。”
孫微正要說話,司馬雋打斷道:“夫人恐怕不想我舞刀弄槍吧?”
這話倒是將孫微拿捏住了,她一時無話可說。
正說著,仆從呈上肉穈粥。
司馬雋端起一碗來,輕輕攪涼。
“夫人安心,我走這一趟,乃是最萬無一失的法子。乘船很是穩當,京口也不遠,慢則三日,快則兩日,我便回來。”
孫微仍不服氣,嘀咕道:“世子上回也是這么說的。”
“這回決不食言。”司馬雋道。
他看著她,神色很是認真:“夫人若實在放心不下,想跟著去,亦無妨。”
莫名的,孫微耳根熱了一下。
“妾并非不放心。”她收回目光,道,“世子一路當心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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