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艾青走得又快又決絕,丁宗光追了兩步沒攔住,滿腔的怒火和懊惱無處發泄,猛地轉身,全都沖向了愣在原地的劉湘湘:“你現在滿意了?把我對象氣跑了,你高興了?”
劉湘湘半點不心虛,直接吼回去:“又不是故意的!我哪知道她是你新找的對象?她又沒說!我還以為她是小偷呢。”
“你不知道?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!”丁宗光氣得冷笑一聲,指著大門口,“滾!你現在就給我滾出這個家!”
這時,丁思琪背著書包放學回來了,剛進院子就聽見父親震耳欲聾的咆哮,她的臉嚇得都白了,僵在門口不敢動彈。
劉湘湘一眼看到女兒,猛地沖過去一把拉住丁思琪的胳膊:“行!我走!但思琪得跟我走!她是我女兒!”
丁宗光一聽更火了:“跟你走?劉湘湘你拿什么養她?你有工作嗎?有地方給她住嗎?難道帶著她去睡學校宿舍?”
兩人立刻為了女兒的撫養權激烈地爭吵起來,話越說越難聽,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對方臉上,情緒激動處甚至推搡起來,眼看就要動手。
左鄰右舍被這動靜吸引,紛紛過來勸架,院子里亂成一團。
蘇明哲正抱著小外甥安安在自家門口看夕陽,聽見動靜也湊了過來看熱鬧,隨口說了一句:“你們大人吵破天有什么用?讓孩子自己選跟誰過不就完了?”
丁宗光和劉湘湘吵得筋疲力盡,誰也無法吵過對方,聽到這句話,一時間都停了下來,把目光投向了臉色蒼白的丁思琪。
“思琪,你說!你跟誰?”兩人幾乎異口同聲。
丁思琪的身體微微發抖,她下意識地看向聞訊跑來的郭志國,又看了看被蘇明哲抱在懷里的小安安,最后低下頭,弱弱說道:“我……我跟爸爸。”
劉湘湘徹底愣住了,隨即暴怒:“好!好!我真是白生養你了!你們老丁家沒一個好東西!”
她一邊罵著,一邊胡亂拎起最后一點行李,沖出了院子。
丁思琪追了出去,一直追到巷口,她拉住母親的衣角:“媽……”
正在氣頭上的劉湘湘猛地甩開手,力道很大,直接將丁思琪甩到地上:“別叫我媽!我沒你這樣的女兒!”
郭志國一直擔心地跟在后面,見狀立刻沖過去扶起丁思琪。丁思琪一下子哭了起來。
秦巧珍看到這一幕,本要將兒子拉過來,但見丁思琪哭得可憐,最終緩和語氣說道:“志國,帶思琪回來。都別看了,各回各家吧。”
少了劉湘湘,仁義巷里像是突然少了一份持續不斷的熱鬧和供人議論的八卦,日子仿佛都安靜了不少。
但幾個月后,這份“空缺”就被填補上了——丁宗光有了新對象。
半個月后,那女人來了一趟巷子,大家才認出,竟然就是那天被氣跑的李艾青。
顯然,丁宗光費了不少功夫又把人家哄好了。
丁宗光甚至特意帶著李艾青來蘇采薇家拜訪了一趟,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模樣。
蘇采薇客氣地接待了他們,倒了茶,拿了瓜子。
丁宗光笑著宣布:“蘇醫生,下個月我就和艾青去領證結婚。這樣也好,思琪以后也有人細心照顧了。”
蘇采薇看著一旁帶著溫婉笑意的李艾青,以及低頭沉默的丁思琪,頓時有些一言難盡,但終究是別人的家事,她什么也沒說。
只是誰也沒想到,一個月后,在丁宗光和李艾青擺酒結婚的那天,劉湘湘竟然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