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府大樓燈火通明,院里院外戒備森嚴。
各師、旅、團指揮官協同參謀,列成兩隊進入大樓。
他們在馬近海的引導下,列席作戰室。
葉安然待在馬近山辦公室里。
辦公桌上放著一張金陵發來的電報,其內容言簡意賅。
光頭要求馬近山所部,立即退出鶴城,部隊由獅子口轉入關內。
命令中指出,要馬近山和全軍顧全大局,不要妄圖從鬼子手里拿下鶴城。
最重要的一條,他要求東北軍轉入關內后,承擔對華東地區的剿匪任務。
現在有匪嗎?
唯一的匪,就是鬼子吧?!
馬近山站在窗前,負手而立。
他望著街道上的軍車,火炮,和集結待命的戰士們。
眼睛通紅如血染一般。
1931年11月,他和鬼子決戰江橋,彈盡糧絕,孤立無援。
將士們血肉之軀,染紅了整條嫩江!
江橋上下尸橫遍野,他致電金陵求援不下三次,得到的只有金陵的空頭支票!
現如今他一萬六千人的部隊,擴充至七萬余人,從六個旅增加至九個旅。
其中多數青壯年,是鶴城人。
是因為鶴城百姓相信馬近山的為人,是因為他們信任葉安然,覺得東北軍不會棄他們于不顧。
金陵一紙電令。
就要馬近山撤退至關內!
馬近山很生氣,他滿肚子里裝的都是臟話,就差到總統府去罵街了。
比起肺都氣炸的馬近山,葉安然心平氣和,他腳搭在大哥辦公桌上,舒舒服服來了一個葛優躺。
“報告!”
謝柯進到辦公室,他余光瞥了眼躺著的葉安然。
好家伙,敢在司令房間躺這么舒服的人,葉安然絕對是第一個。
馬近山轉過身看著謝柯。
“司令,全軍團級以上指揮官協同各部隊參謀,已全部到齊,請指示。”
葉安然順勢站了起來。
玩歸玩,鬧歸鬧,別拿作戰開玩笑。
“走!”
馬近山面色稍微舒緩了些許,接著率先出了辦公室。
葉安然和謝柯一左一右跟在馬近山身后,三人一前一后步入作戰室。
霎時,全體軍官嘩啦一聲起立。
他們目光紛紛看向馬近山,葉安然和謝柯。
在全體軍官面前,葉安然的軍銜不高。
他不過只是金陵敕封的中校團長罷了。
但在眾多軍官面前,他的威望僅次于馬近山,甚至略高于謝柯。
馬近山把葉安然的位置擺在了他右手邊。
在眾多軍官眼里,一眼就能看出怎么回事。
“諸位,請坐。”
馬近山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的軍官。
嘩啦
全體落座。
“諸位弟兄,挖溝挖了一個半月了,終于要派上用場了。”
“明天,小鬼子要在林城召開滿洲國建國典禮!”
“他釀的小鬼子不地道啊!”
“他明面上邀請咱去參加建國典禮,背地里在泰來、東屏、洮安、洮南屯兵十萬!”
“咱都知道,鶴城現在的控制權在咱手里。”
“可滿洲國成立以后,咱弟兄們說了就不算了。”
“不論咱去不去參加鬼子的建國典禮,他們都會想辦法消滅咱們。”
“他釀的,在鬼子消滅我們之前,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消滅鬼子!”
“守住鶴城,咱們喝酒吃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