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佇立在廣場東部的督戰隊,治安隊,眼睛雞賊的和老鷹似的。
他們注意著集結起來的青年軍方陣。
防止他們逃跑。
即將前往滿洲國的青年軍們,此刻站在隊列里面,惶惶不安。
每一個步兵方陣的正前方,大后方,都有戴著白色袖章的督戰員。
若不是督戰員向那些逃跑的青年開槍射擊,青年軍還活在夢里。
游行時候的雄心壯志,在此刻全部化成惶恐,緊張、不安。
督戰員的槍聲。
把這些青年軍拉回了現實。
有些青年甚至邊走,邊尿褲子。
閱兵主席臺上。
本莊繁站在天蝗的身邊,望著受閱部隊,他心情好極了。
把這些攻擊行政機構,擅闖蝗宮,上街游行的青年軍派去華夏東北,是他給天蝗出的主意。
天蝗被這些青年軍搞得整日頭重腳輕,心煩氣躁。
這些青年軍大多數是知識分子。
又是激進派。
崇義飛往滬城,會見葉安然的事情見報之后,這些青年軍便瘋了一樣,從各地集結起來,抗議天蝗幕僚長崇義親王在滬城所做出的讓步。
他們認為,崇義的行為,給天蝗,給整個國家的人蒙羞。
拉低了他們大和民族尊貴的身份。
本莊繁手負在身后。
他看著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士兵們。
一個個紅著臉,瞪著眼,喊著“天蝗萬歲”的口號,內心平靜,且毫無波瀾。
他當年首次在關東軍擔任司令長官的時候,和這些年輕人一樣,也想把華夏人踩在腳掌下,也想讓他們向大和民族,向天蝗俯首稱臣。
而今。
本莊繁只想在京都陸軍本部當個參議。
他甚至覺得自己不當參議,回家種地當個莊主也不是不行。
天蝗站在主席臺上朝著從他面前走過的青年方陣招手。
他回頭看向身邊的本莊繁。
“本莊君。”
“這些年輕人充滿了活力。”
“我從他們身上,看到了勝利的曙光!!”
…
本莊繁咽了咽口水。
怎么看出來的?
他沒有從這些青年軍里看到任何勝利的曙光。
反而。
看到了他們倒在血泊里,倒在華夏,倒在東北陣地上,痛苦慘叫沉吟的畫面。
那些過往。
正是本莊繁來時候的路。
他就是這么走過來的。
本莊繁張著嘴巴,思忖了半天才附和道:“陛下。”
“帝國的年輕人就像太陽一樣狂熱!”
“我們的青年軍,一定會征服支那。”
“像太陽一樣,把他們煉化!!”
本莊繁舉著右手喊出最后一句話。
以至于站在他旁邊的西條英機,植田布吉二人全部看向本莊繁。
看到昔日關東軍司令,關東軍參謀長為自己加油打氣,植田布吉堆滿肥肉的臉露出了微笑。
本莊繁余光瞥了一眼植田布吉。
恰好看到他的笑容。
二人對視,互相一笑。
本莊繁是個聰明人。
他不會去得罪即將出征的關東軍司令官。
也不會給他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。
南二郎那個傻逼已經啟程去了北新羅。
失敗者離開的時候是沒有資格參加閱兵式的。
而他身后的兩位即將前往東北赴任的腳盆雞司令官,參謀長,代表著帝國威武之師出征華夏,必將取得勝利!
本莊繁不會往他們二位身上潑冷水。
東北那地方“冷”還是“不冷”,潑冷水是沒有感覺的。
他們需要親身去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