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能進文工團,就是因為他外形條件好,不但個子高,好長得十分英俊。能吸引陳風,憑的也是外形條件。
可他從不覺得他的外形條件是優勢,他的本事是二胡拉的特別好,阿炳的《二泉映月》最是拿手,部隊文工團的獨奏節目。
笛子也吹的不錯,都是文工團里數一數二的。
轉業回來,進了礦山宣傳部,也就礦山剛建立那兩三年需要宣傳部出力,這些年已經基本上不需要他們了。
他們宣傳部也是個清水衙門,福利待遇好那都是給一線工人的,他們的福利待遇并沒有多好。
如果能離開也行,不論是群藝館,還是文化館,都是他適合待著的地方。
母女幾個閑聊著,一個下午很快過去。
傍晚,李青香生火做飯,陳富貴下班回來,進門就喊:“香!我回來了。”
以前沒覺得他喊自己有什么,都習慣了,幾十年如一日都是這么喊過來的。
今天聽著不一樣,她已經很多很多年沒聽見陳富貴的聲音了,心中一顫,眼眶忽然就紅了。
要是有他在,前世她何至于被吳月梅活活凍死?
“香!你怎么哭了?是不是家里哪個兔崽子惹你生氣了?你說,我修理他。”陳富貴見李青香眼眶紅紅的,圍著她打轉。
小兒子陳德海放學回來,笑著打趣:“爸!你是不是搞錯了?我們家老媽最大,誰敢惹她不痛快?”
瞧著15歲的小兒子,李青香臉色一沉,一改往日心肝肉,寶貝蛋的慈母形象,走過去擰著他的耳朵。
“就是你個兔崽子惹我生氣了,富貴!揍他一頓。”
五十六歲的陳富貴從來不會違拗李青香的話,抽了一根竹枝,不分青紅皂白,對著小兒子劈頭蓋臉一頓抽。
在他心里,誰都沒有他媳婦重要。
媳婦的話就是圣旨,媳婦讓干什么,那必須滿足。
竹枝打人很疼,不會打傷骨頭,傷的是皮肉。
陳德海被打得嗷嗷叫:“嗷!嗷!媽!媽!我做什么了你要打我?做錯事的是大哥,我看見他跟個女的拉拉扯扯,就在公社的招待所門口。媽!你怎么不打他?”
“先打你,等他回來再打他。”李青香冷眼瞪著小兒子。
前世她中風,是因為小兒子在市里蓋了座三層小洋樓,她高興,酒席上多喝了兩杯,引起顱內高壓,沖破血管。
外孫邱建設背著她要送醫院,被小兒子攔住,呵斥他:“我這里高高興興辦喜事,辦成家里老人進醫院像話嗎?等我喜事辦完,客人送走再說。”
小兒媳婦訓斥她:“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,喝那么多酒做啥?上輩子沒喝過?我不管,我家新房子剛入住,你一病老太,不能往我家抬。”
陳德海毫不猶豫答應:“對,不能壞了好兆頭。媽!你先去大哥家住,等他那邊完事了再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