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我懂。”楊凱朝趙清隼揮手，“廠長有事去忙吧！妹子我來招呼。”
“我沒啥事，我去倉庫給李大姐裝碎布，一會兒她忙完了好帶回去。”趙清隼沒把李青香當外人，說完走了。
楊凱已經把布準備好了，畫粉，尺子，剪刀都擺放的整整齊齊，等著她的到來。
跟她第一次來裁剪褲子的待遇天差地別。
李青香臉上神色不變，淡定從容地拿起畫粉，尺子，開始畫線，裁剪。
她手腳麻利，“唰唰唰”幾下畫出衣服的前后片，拿起剪刀就開始剪，沒一會兒，衣服被裁剪了出來。
這種襯衫是扎在褲腰里頭的，她就準備了兩個號碼，小號和中號。大號沒準備，肥胖的小姑娘極少，怕做出來不好賣。
楊凱在一旁看著，心里暗暗吃驚，妹子的手藝真的高，就她裁剪的方法，不是他學過的那種，應該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。
行家一出手，就知有沒有，妹子的裁縫底子很好，比他還好。
他學的那些裁剪樣式早就過時了，妹子裁剪的這些新樣式，能帶給廠里極大的效益。
李青香知道他是個裁縫，也不怕他偷師，反正這衣服的樣式是她提供給服裝廠的，提成也算在她頭上。
偷師成功也沒用，頂多自己做幾件穿。
兩件號碼裁剪完，交給楊凱去打板，之后兩人對尺寸，看看有沒有偏差。
不得不說楊凱的打扮手藝很不錯，跟他說了尺寸之后，他打出來的紙板幾乎沒什么問題。這樣按在裁床上，裁剪出來的尺寸必定分毫不差。
“楊師傅！你這手藝絕了。”好話無人膩，李青香對楊凱豎起大拇指，“不愧是老裁縫。”
“嗨！”楊凱不以為然，“我老楊頭也就剩下這點手藝了，在廠里混一混，混到退休就算了。”
“再過幾年就能退了？”
“六年。”楊凱伸出手指比了比，“本來廠里效益不怎么好，領點死工資。妹子來了，帶著廠里掙錢，大家漲了工資，個個都憋著一股勁要好好干。”
李青香笑得不置可否：“有錢掙，好好干是對的。廠里跟海城那邊搭上了關系，往后的業務怕是不少。”
楊凱臉上笑出褶子：“這不多虧了妹子，我們一定好好干，給廠里多創收，給自己多掙獎金。”
“是這個理兒。”
看看沒啥事，李青香打算要走，家里還有一堆事等著她呢。
笑著跟楊凱告辭出來。
趙清隼在廠門口等著她：“李大姐！咱們補簽一個協議，就今天這衣服的，每件提成三毛，要是沒意見，簽個字，我好存檔。”
李青香接過協議看了看，沒有意見，簽上自己的名字。
司機開車送她回來，順便又拉了十多袋碎布。
半天還沒過去，李青香家門口就來了兩趟車，拉的都是碎布，左鄰右舍個個好奇。
有人問：“青香！你弄這么多碎布干啥的？”
“還能干啥，上次云兒不是來家里鬧騰過了嗎？青香的這些碎布是掙錢用的。”
“掙錢？能不能分給我們一些？我沒啥事，也想掙點手工錢。青香！跟你說話呢？能不能分給我一些？”
李青香把一袋袋碎布往家里扛：“這個得等我家風兒回來說不要了，才能分給你們。我要的貨都是她在幫忙做，我自己也做點。”
聞言，大家都不吭聲了，人家女兒要做的，怎么可能分到她們手里。
齊珍珍扛著鋤頭經過，剛好聽見，惡狠狠地朝李青香的背影翻了個白眼，嘴里碎碎念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