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德海:“......”
我太難了,怎么做都不對,為了吃個棒冰,我容易嗎我?
李青香掏出五毛錢塞進陳雪手里,阻止了她要往外推辭的話:“女孩子,手里得有點零花錢,給你就拿著,買啥不夠跟媽說。”
“媽!我不買啥,家里啥都給我買好了。”陳雪看著手里的錢,轉手遞給了陳富貴,“爸!你收著吧!算是媽給你的零花錢。”
“呵呵呵!”陳富貴笑,沒接,“那是你媽給你的,你給我做啥,好好收著。跟同學出去,人家能買啥你也能買。”
陳雪將錢塞進陳富貴的口袋里:“爸!我在學校算是家庭條件比較好的,班上的同學都不如我。我要錢真沒啥用,你拿著吧!給媽買點好吃的,她才是最不容易的人。”
陳富貴沒再說什么,點了點頭,李青香也沒堅持讓陳雪拿著那五毛錢,孩子從來都愛設身處地為她著想,她打心底里感動。
養孩子就得養這種來報恩的,來報仇的就算了,一腳踹干凈自在。
部隊的陳德江,信寄走的那一天開始,就盼著回信。
他是立了個三等功,可這功立得莫名其妙,他就在路上給人修理了一下漏水的水管,給了個三等功。
那種微不足道的小事,哪里配得軍功?部隊領導實在找不到什么借口表揚他們,才閉著眼睛給的軍功。
他沒把立功的具體情況說清楚,怕老媽笑話他。
想好了要在戰場上立下軍功,結果倒好,就在外圍看了一眼,被趕了回來。
部隊要去外邊拉練,他們司機連全體出動,不知道要拉練多久,聽說要去大西北,他很向往。
老媽讓他留下來是對的,他要好好在部隊里錘煉自己,一定想辦法立個真正的軍功回來。
信已經寄出去十多天了,怎么還沒任何消息?
這次他沒有把信寄家里,怕被吳月梅截胡。
自己跟她的那件事,越想越覺得可怕。當時腦子一熱,覺得沒啥,跟她在招待所的房間里待了一晚,回了部隊,被胡峰那么一說,細思極恐。
吳月梅要是死抓著這個不放,鬧到部隊來怎么辦?老媽還會幫他嗎?
怕吳月梅知道他部隊的地址,他不敢把信寄回家,寄到了老爸的單位。
鎮上的郵電局,只要有熟人,要弄到他的地址不難。老爸的單位不一樣,不是誰都能進去的。
陳德江以為自己的舉動很高明,吳月梅一定得不到他部隊的地址。
現在一門心思盼著家里回信,想看看老媽對他的態度。
李青香卻連他的信都沒看,陳富貴忙著幫家里挑選碎布,晚了好幾天才回信。
幾天后,李青香寄口信讓陳風回來拉碎布。
邱母得知,欣喜萬分。
“親家母家里還有貨要做,太好了,咱們都拉回來,可以分給大妮,二妮,三妮做。風兒!媽這么安排你不會有意見吧?”
陳風笑:“媽!碎布拉回來就是讓你們做的,不管給誰做,質量過關就行,我沒意見。”
“咱拿了錢,就得把事情做好。”邱母高興壞了,“質量我來把控。”
做發圈其實很簡單,只要稍微會點針線的人都能做,比她年輕時給鞋店納鞋底輕松多了。
那會兒家里窮,她去市里的鞋店接了不少鞋底來納。一個村,就她一個人納的合格,其余人納的,鞋店的經理都不滿意。
鞋底很硬,很不好納,但她依然咬牙堅持,沒辦法,一大家子要吃要喝,不做怎么行?
她的鞋底納的又快又好,鞋店經理很喜歡,兩只手臂也落下了病根,一到陰雨天就酸疼。
有時候疼的連鍋鏟都拿不動。
好在親家母要做的發圈不是很難,都是小玩意兒,也不用出什么大力氣,拿得動針就行,她閉著眼睛都能做。
相信女兒們也能做得很好,她一手調教出來的,家里的三個都能做好,不信嫁出去的三個做不好。
有錢掙,做不好也得學著做好,多難得的機會,別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