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月梅膽兒肥了,居然一個人跑去部隊找陳德江,陳德江寫信回來說沒瞧見,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。”
“啥?吳月梅瘋了?她怎么敢的?德江的部隊在北方,離我們這邊很遠。”
“誰給她開的介紹信?誰給的車票錢?吳月梅沒那能耐搞來這些東西吧?”
“聽說是郵電局的小曹幫的忙,介紹信和錢都是他提供的。”
鎮上沒多大,真要有心打聽,啥都能打聽出來。
左右就這么些人,大家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誰不知道誰的底細?
“哼哼哼!齊珍珍!你長得不怎么樣,想得倒是挺美。”李青香冷嘲熱諷,“吳月梅跑出去,跟我家有什么關系?是我喊她去的?
你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住,跑不見了,來我家發什么瘋?誰知道你女兒跟什么野男人跑了?再敢來我家胡亂糾纏,我去縣里報公安。
你這樣的人,就該被抓起來教育。一個沒腦子的女兒,加上一個腦子有泡的媽,不出事才怪。”
齊珍珍被罵得臉紅耳赤,怒火騰升,她也知道跟李青香對上沒什么勝算,可就是不甘心白白浪費了一個女兒。
今天不管怎么樣,都得從李青香身上咬下一塊肉來,都是她的好兒子,勾得她女兒欲罷不能,才會想出去部隊找他的笨辦法。
要是她當初答應了這門婚事,她家月梅怎么可能一個人去部隊找陳德江?
“李青香!你個挨千刀的,都是你的錯,我家月梅才會不顧山高水長,千里迢迢去部隊找你兒子。現在人不見了,你怎么能說不管就不管?你的良心呢?被狗吃了?”
“挨千刀的?”
李青香聽見這幾個字,想起前世被吳月梅丟進豬圈的畫面,她胸中怒火飆升,將洋洋交給陳富貴,示意他看好了。
隨即走到齊珍珍面前,抬手就是兩個大嘴巴子抽過去,抽完猶不解氣,拉住齊珍珍的頭發,用盡全力往下拽。
齊珍珍沒料到她會突然撲過來動手,一個不察,結結實實挨了兩耳光。
打得她眼冒金星,頭發別拽,頭向后仰著,雙手在空中亂抓。
她想抓住李青香的手,可李青香鬼得很,她根本就抓不住,還用力往地下拽她的頭發。她整個人向后仰著,根本使不上力。
“我挨千刀,你特么也好不到哪兒去。齊珍珍!敢跑我家里來撒潑,我就敢打得你滿地找牙。
吳月梅是什么賤貨你不清楚?你說她去部隊找陳德江?你信我不信,我說她跟野男人跑了。就你那整天一門心思勾三搭四的女兒,誰稀罕?”
別看齊珍珍長得人高馬大,其實沒多大力氣,李青香又是抱著拼命的心思,那股子狠辣勁兒,真沒多少人能扛得住。
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,像是要把人冰封,此刻的她眼神冰冷,一副要將齊珍珍活剮了的兇狠,那架勢,宛如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。
齊珍珍嚇得魂飛魄散,只顧著搶救自己的頭發,根本沒能力還手。
她沒想到李青香這么狠,打人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她的兩邊臉頰都麻木了,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仰著頭,想打人都找不著目標,她的頭發很長,又只梳了一條獨辮子,辮梢就抓在李青香手里。
“你放開我,放開我。”
“放開你?憑什么?憑你敢來我家發瘋?誰給你的勇氣?”李青香又一巴掌甩在齊珍珍的臉上,打得她眼前小雞亂舞,耳朵嗡嗡嗡地響,“泥人也有三分氣,你當我李青香是泥捏的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