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隊派人下來調查,還去了我們家。她沒頭沒腦,沒心沒肺一跑,可把你弟弟害苦了。她那媽更沒譜,居然真寫信去部隊舉報。
人家下來一趟,都用不著咱開口,把什么都調查的清清楚楚。她寫那封信去,什么作用都沒起到,簡直自取其辱。”
下了山,陳風將慧慧放下來讓她自己走,抱的手臂都酸了。
“大弟會喜歡那個司令的女兒嗎?”陳風擔憂,“入贅到人家里,會不會受氣?”
李青香頓了頓:“我沒逼著他一定要答應入贅,讓他自己做選擇。
之后他要怎么做,都是他的事。畢竟那是他要過的日子,決定權掌握在他自己手里。”
陳風點了點頭,沒再說這事。
李青香去了陳風家休息,等要開席了再去邱家老屋。
陳富貴從山上回來后也來了這里,瞧著陳風家堂屋里那張小小的四方桌,感覺格格不入。
新房子,八仙桌都沒一張,擺了張矮矮的小方桌,還有四條小馬扎,瞧著不倫不類。
他跟李青香商量:“要不我們給風兒買張八仙桌,再買一張香幾案吧!這堂屋空蕩蕩的,啥都沒有。”
李青香搖頭:“不用,買了風兒也不會白要,非得給我們錢不可。他們夫妻倆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這幾年他們手頭緊張,別再給他們添麻煩了。
建設還小,家里也沒什么重要的客人來,不用八仙桌也可以,就這么湊合著吧!”
轉念一想,覺得也是。
風兒跟云兒不一樣,云兒覺得家里給的天經地義,啥都收下。風兒呢?會覺得父母給的太多了,她不該拿,該給錢。
給她買了,也得給云兒買,都是他的女兒,不能厚此薄彼。
還是算了,就這么著吧!
中午的酒席很豐盛,吃完,客人們贊不絕口。
方圓十里,出殯就沒誰辦過酒席,一般都是吃大碗菜,邱家獨一份。
酒席辦完,送走客人,邱驚雷帶著幾個弟弟開始清理借來的東西,還跟上次一樣,一家一家地還回去。
忙碌了一個多小時,基本上整理清楚。
白事,不能送東西給人當回禮,只要把桌椅板凳,鍋碗瓢盆還回去就成。
陳富貴,李青香和邱老二的岳父岳母,邱老三的岳母坐在一起喝茶,彼此寒暄,算是認識一下。
邱老二的岳父是中學校長,說話談吐都比較有涵養,跟陳富貴能聊到一起去。
邱母整理完外頭借的東西,開始整理家里現有的東西,準備分家。
“老大!你帶著你兩個弟弟去把賬目理一理,親兄弟明算賬,該怎么算就怎么算。”
“行,老二!老三!來來來,把你們的賬目都拿出來。”邱驚雷招呼二弟三弟,拿出自己的挎包,掏出里頭的所有錢,放在桌子上,“我們每人二百,收禮來的錢,用完都在這里了。”
邱老三總結了一下:“我收禮總共收到了八十六塊,都交給大哥了。”
邱老二一項一項地算著手里的賬單,看上去很吃力,他媳婦在邊上笑:“你會不會算?不會算交給我來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來。”邱老二不想丟了面子。
邱驚雷沒理他,正在數著桌上的鈔票。
新娘子站在邱老三身邊,拉了拉他,輕輕問:“爸枕過的瓦片去哪兒了?我怎么沒找到?”
邱老三看了她一眼,小聲回答:“我們村里的習俗是雜碎了丟進墓穴。”
新娘子愕然:“啊?難怪我一直沒瞧見。”
算了一遍,邱老二報出一個數字,邱驚雷否定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