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家里就大嫂在,她們以為嫂子們應該都跟大嫂一樣溫柔善良。二嫂三嫂進門,一個比一個厲害,才知道原來嫂子也是分很多種的。
大哥為這個家的確做的夠多,只是他欠的外債,她們也沒辦法幫他還,她們沒這個能力。
“好在欠的是他丈母娘,可以用做手工的錢去抵。你大哥估計就是想到了這點,才會跟著一起鉤織。他手指靈活,學起來很快,一晚上鉤兩條不在話下。”
知兒莫若母,邱母是了解邱驚雷的。他就第一個晚上手生,第二個晚上就已經好多了,鉤織了兩條,放下去休息。
陳風仔細檢查他鉤織的東西,覺得很不錯,比最小的小姑子鉤的要好不少,不愧是從小拿針線的人。
余家。
吳月梅懷孕后,余婆子怕余波沒輕沒重,傷著她肚子里的孩子,將她從豬圈里挪出來,用鎖鏈拴在自己的床頭。
十月懷胎,終于分娩。
肚子很爭氣,生下了一個七斤多的男孩。
吳月梅撕心裂肺慘嚎了一夜,孩子出生的那一刻,她直接暈死了過去。
余婆子不管她的死活,連接生婆都沒給她請,自己接生。
見是個大胖孫子,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在開花。
抱著孩子去了豬圈,告訴余波:“你有兒子了,你的種,我們老余家有后了。”
余波兩眼無聚焦,抱著母豬昏昏欲睡,根本沒看余婆子一眼。
忽然,母豬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,“嗷嗷嗷”地吼叫,朝著余波身上壓下去。
余婆子感覺到不好,立即退出豬圈,將剛出生的孫子放下,再回去時,余波的后腦勺不知道怎么磕在了豬槽石上,破了一個大洞,汩汩往外冒血。
“兒子!兒子!你怎么了?不要嚇唬娘啊!娘的好兒子。”
余婆子魂飛魄散奔過去,將母豬趕開,使出渾身所有的勁兒,才將余波的頭抱了起來,用手捂住他流血的傷口。
口子太大,根本捂不住。吳月梅昏過去了,沒人能幫她的忙。
余波瞳孔渙散,不停抽搐,沒抽幾下,不動了。
“我的兒呀!我的兒,你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了?嗚嗚嗚!我的兒......你走了讓娘怎么辦?嗚嗚嗚!嗚嗚嗚!”
吳月梅被余婆子尖利的聲音吵醒,睜開眼睛看了看,自己還躺在地上,渾身臟兮兮。得知余波死了,她臉上露出暢快的笑意。
人在做,天在看。
余婆子欺負她,老天都看不下去,那個傻子終于死了,以后她不用再受折磨。
開心了沒兩分鐘,她又閉上了眼睛。
她真的太疲憊了,好累,好餓,好冷,想好好睡一覺。
余婆子吃力地將余波弄出豬圈,拿著刀,發瘋一般將那頭母豬給捅死,讓人拖去賣錢。
吳月梅一直昏迷著,沒辦法給孩子喂奶,剛出生的小孫子餓得哇哇大哭。
她扇了好幾個巴掌都沒將人扇醒,只能弄點面湯喂孩子。
一直到第二天凌晨,吳月梅才醒來,肚子很餓,身上還是臟兮兮的,屋里空無一人。
她的手腳都帶著鐐銬,連喝杯水都沒辦法。
聽見動靜,余婆子抱著孫子進來,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:“趕緊喂孩子,不給他吃我就不給你吃。”
接過孩子,按在自己癟癟的胸前,孩子的小嘴用力吸著,吸不到就“嗚哇嗚哇”亂哭。
“我餓,沒有奶水,能不能給點吃的?”
“等著。”
余婆子惡聲惡氣地說完,走了出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