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說去還是上次她去市里報吳月梅失蹤案時得知了一個情況。
跟李青香合作的服裝廠廠長的小舅子就是公安,她曾經去他面前舉報過李青香,她一進公安局的門,人家就認出她來了。
“喲!你不就是跟我舉報李大姐做小買賣的那位嗎?怎么?今天來又想舉報誰?告訴你!李大姐可是服裝廠的座上賓,廠長是我姐夫。
你要是有理有據地舉報還好說,要是跟上次一樣胡說八道,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。”
聽言,當時她好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,當初怎么那么寸,找他舉報李青香做什么?要是找別人,是不是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?
可事情已經出了,又不能挽回,她只得點頭哈腰地說好話,那人才沒理會她。
臨走警告了一句:“以后別惹李大姐生氣,不然要你好看,李大姐可是服裝廠的財神爺,得罪了她,服裝廠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同意。”
她馬上表態:“不敢,不敢,再也不敢了。”
今天李青香打她嘴巴子,一是她理虧,大過年追著陳德江罵。二是不敢招惹李青香,怕公安局的人知道了,不再管她女兒的事。
她心里憋屈呀!也怪自己沒忍住,要是不沖到李青香家門口來,她也不可能打自己。
姚思安看齊珍珍抹著眼淚,轉身離去,眼睛瞪大了一倍。
心想,你怎么就走了?剛才罵我罵的那么兇,怎么不繼續罵了?走啥?趕緊罵呀,我還想看婆婆打人呢。
從小到大,因為瘸腿,沒少被人取笑被人罵,她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,不痛不癢地罵幾句,她早已不在乎。
麻木了。
齊珍珍一走,鄰居們也都跟著走了,大過年的,家家都有事,哪兒有功夫多閑聊?
“媽!對不起!我沒想到她這么會罵人。”陳德江低著頭給李青香道歉。
李青香不理他,瞪了他一眼,要不是有姚家人在,她保證罵他個狗血淋頭。
“罵你算什么,那是你活該,誰讓你去招惹她女兒?”李青香回手一指,“委屈的是安安,她招誰惹誰了?被齊珍珍罵的那么難聽?
你當我打她耳光是為了你?想多了,我是為安安打的,不管怎么說,都是你惹來的禍事牽連了他。”
“嘿嘿嘿!媽媽!我好喜歡你的開明。”姚思安抱著李青香的胳膊,喊“媽媽”喊的十分順溜,一點不陌生。
李青香轉頭看了看她,拍拍她的手臂:“你既然喜歡他,那就是我陳家的人,是我的兒媳婦,沒有剛回來就叫人指著鼻子罵的理。
是,咱是腿有殘疾,是長的沒吳月梅好看,那又怎么了?咱行的端,坐得正,不會跟吳月梅那般,見著個條件好的男人就想撈手里。”
“嘿嘿嘿!那不會,長這么大,就看上了他一個。”姚思安沒心沒肺,沒臉沒皮地說道。
姚母都覺得這孩子太缺心眼,怎么啥話都往外說?整的好像她沒人要似的。
不過仔細想想,的確只對陳德江一個人這么上心,以前也說了兩三個,只是說了說,過一段時間就不提了。
她要再說,孩子就會不耐煩地告訴她:“我一輩子不嫁。”
就因為她這句話,他們夫妻倆才想著要找個人入贅,挑來挑去的挑了許久,才挑中陳德江。
“那你瞎了眼。”李青香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看著姚思安,“陳德江耳根子軟,容易被人帶壞,你要嫁給他,可得看牢些。”
“媽!你怎么能這么說我?”陳德江臉上抹不開,語氣幽怨,“我就被吳月梅帶壞了一次,后來回部隊都改了。”
“就這一次,差點要了我半條命,齊珍珍三番幾次來家里鬧騰,還寫信去部隊舉報,你想想,這中間扯出來多少狗屁倒灶的事?
要不是你耳根子軟,被人帶壞,會有今天的事?我讓安安看牢你說錯了?”
“沒錯。”姚思安贊成李青香的意見,“媽媽!放心!以后我一定看牢他,不讓他胡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