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德江覺得這事有必要跟老媽說一聲,讓她心里有個數。
李青香不以為然:“我知道劉大齊心里在想什么,無非就是想通過我去服裝廠拿衣服出去賣,多掙點錢。
他一輩子就愛錢,掉進了錢眼里。就算你說了也不怕,我不可能幫他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。服裝廠的衣服緊俏的很,不允許個人拿貨售賣,不然百貨公司進的衣服要賣給誰?”
“對,媽媽說的很對。”姚思安總算是逮著了說話的機會,“百貨公司的衣服就是從服裝廠拿的,私人要是在外邊售賣,他們的銷量就得下滑。
服裝廠不可能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,他們要的是長期合作。破壞了規章制度,會將自己拖進死胡同。”
姚母跟著說道:“服裝廠是國營企業,不會跟私人做生意的,那位大姐夫太想當然了。”
陳風和邱驚雷默默坐著聽,一句話都沒說,在這個家里,他們的存在感很低,沒有什么要緊事,他們一般不發表意見。
更別說跟以往的劉大齊那般高談闊論,夸夸其談。
今天要是他在的話,估計跟姚司令能聊的昏天黑地。邱驚雷不行,他沒有跟人聊天的欲望,他是個比較嚴謹的人。
不喜歡看人說了什么,更喜歡看人做了什么。
瞅著安靜的二姐和二姐夫,陳德江覺得大姐簡直在胡言亂語。
說什么小時候自己都是他帶大的,明明是二姐帶他的時間多,對他也很好。每次去二姐家,不管啥時候去,都會給他燉雞蛋吃。
哪怕她還沒分家,也一樣給他弄好吃的。
她婆婆也是個熱心腸的人,見了他去,總會熱情招待。
大姐從來沒這么招待過他,她的公公婆婆也十分小氣。并不是說他吃了二姐的雞蛋就說二姐好,從這些小事上看出一個人對待你的真心與假意。
以前大姐沒分家,還能有個說頭,今天他過去,她也分家了,連杯茶都沒給,更別說熱情招待了。
就一直數落爸媽的不是,訴說她沒得到家里好處的委屈。
由此可見,大姐往日里說的比唱的還好聽,一旦動真格的,根本啥啥都舍不得。
“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。”李青香苦笑,“跟個錢串子似的,不僅僅對我們這樣,對他父母也差不多。
以前覺得他顧家,現在看來根本不是,他把錢看得太重。還好賭,只要有人打牌,一定少不了他。今天去是不是沒見著你大姐夫?他打牌去了吧?”
陳德江眼底露出震驚:“媽!你連這個都知道?太神了!”
“神什么神?我清楚他的德行才會問你。”李青香表情淡然,“不來往也好,免得日后賭輸了就回家要錢。”
上輩子劉大齊賭輸后,哭哭啼啼回家借錢,她沒借,實在是先前借的五百沒還,后頭不敢再借。
既然斷了來往,劉大齊輸再多的錢,也不可能讓陳云回家來找他們。
這是好事。
陳富貴長長地嘆了口氣:“就算回來了也不能借,賭博這種事不能慣著,他敢賭,就讓他自己想辦法去。”
李青香忽然看向邱驚雷,告誡他:“驚雷!劉大齊要是去找你借錢,千萬別答應。”
二女婿老實,怕他好心,被劉大齊騙了。只要錢到了他手里,想要回來恐怕很難,前世她已經證實過了。
雖然不知道劉大齊會不會這么干,但許多事已經改變,必須給邱驚雷提個醒兒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