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僅僅是輸了一千五給董強,還有他去年一年到頭掙的九百多塊全都輸了,加一塊兩千多。
要是拿這筆錢去蓋房子,比邱驚雷家的房子蓋的還漂亮。
為什么一定要去賭?
剛開始不說好了就打打小牌的嗎?怎么就鬧著要推牌九?誰提議的?
那樣的場合還是少去,痛快一天,基本上輸掉三年掙的錢。
太不劃算。
他的心都在滴血。
真的。
清醒過來后,躲在茅房里狠狠哭了一場,好在陳云喝了安眠藥睡過去了,不然都得跟他拼命。
“聽孩子說昨天的德江來了?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?”
想劉大齊心里,老丈人能讓大舅子把三個孩子送回來,說明還是期待他們能回去的。再過個一二年,老丈人家要是誰出面給個臺階下,他也不是不能跟他們和好。
工作的事也可以慢慢磨,那天他太心急了,不該把話說死。特別是看見丈母娘從服裝廠出來后,他更后悔。
能跟服裝廠搭上關系,說明老丈人還是有點能耐的,肯定是他認識服裝廠的誰,才讓丈母娘帶著大舅子去那里買衣服。
“能說什么,全都是白眼狼。”陳云臉色不悅,“明明他小時候是我帶大的,昨天居然跟我說是二妹妹帶大了他。
我聽了生氣,干脆讓二妹妹也別來家里拜年。既然全都看不起我,那就不要來往。”
劉大齊神色一暗:“云兒!你是不是瘋了?咱們只跟爸媽有矛盾,你怎么連弟弟妹妹都怨恨上了?他們跟你沒矛盾沖突。”
“怎么沒有?”陳云梗著脖子,強行狡辯,“本來老媽的錢是要借給我們的,一定是二妹妹在她面前說了什么,害的老媽不借錢給咱們。
我心里就是瞧不上她的所作所為,自私自利的要死,為了給自己蓋新房,不把我這個大姐放在眼里。”
劉大齊雙手叉腰,在屋里走了好幾圈。
“這事已經過去了,咱們的拖拉機也買了,你記著有啥用?”
“我不管,惹我不痛快,那就誰都別想痛快。”陳云眼底露出狠意,“爸媽連壓歲錢都不給三個孩子,打定主意要跟我們斷的干干凈凈,我遂了他們的愿就是。
多少人沒了娘家還不是一樣活,我就不信我活不了。劉大齊!我能落的孤家寡人一個,你功不可沒。你要是敢對我不好,我就帶著孩子跟你同歸于盡。”
聽言,劉大齊的心里狠狠地打了好幾個哆嗦。
他不知道陳云現在是怎么回事,就跟只刺猬似的,見人就刺。自己的弟弟妹妹都能斷絕來往,她這是要徹底斬斷跟娘家的所有關系,不讓他占一絲一毫的便宜?
她是傻還是蠢?
“云兒!我不會對你不好的,相反,我會對你越來越好。可咱們跟家里的關系不能永遠斷絕,要是機會合適,能恢復必須恢復。
咱們要不要岳家無所謂,孩子們得要,逢年過節沒地方去不行,他們心里不好受。”
沉默片刻后,陳云嘆氣:“慢慢他們會習慣的,你別管了,只要我們手里有錢,新房子蓋起來,家里的兄弟姐妹就不會把我看扁。
今年你掙的錢交給我,加上家里現有的,大約過個兩年,我們就能蓋得起新房子。到那時,我要讓他們好好看看,我離了娘家是不是比之前過得好。”
提到家里的錢,劉大齊心驚肉跳,如坐針氈,干笑著招呼陳云。
“走吧!時間不早了,那邊應該要開飯了。衣服先放著,等吃完飯再回來清了晾曬。”
實在是不敢繼續這個話題,怕露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