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當然,我媽可是我爸的軍師。”牛再為夸贊老媽,陳霜覺得就像是在夸贊自己,因為她是老媽生的,“我們家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是我媽做主,上次回去,她教我做好多種孩子吃的食物。
正祥斷奶沒掉膘,都是老媽的功勞。可惜,她這么疼愛我們,偏偏大姐傷了她的心。”
“大姐?”牛再為腦子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,他跟陳霜家的兄弟姐妹來往不多,沒什么印象,“大姐怎么了?為什么傷害媽?”
陳霜嘆了口氣,上次沒把大姐的事說出來,是怕婆婆厭惡,覺得她家人上不得臺面。所以專挑好的說,壞的沒說。
牛再為是她男人,家里的事不該一直瞞著,顯得自己對他不夠真誠。
“大姐......”
陳霜最終還是說了,他們是夫妻,總瞞著不好。要是哪天回去了,沒看見大姐一家,他肯定會問。
牛再為聽完后,沒急著表態,而是問陳霜:“媽有沒有表現的很難過?你這次回去有沒有給她買點什么好東西?”
“沒買,就拿了點錢,我帶著兒子,也不好在市里閑逛。”陳霜努力回想李青香的表情,“老媽似乎并沒有多在意,還跟平時一樣。”
“你以后多給媽寄點錢,家里弟弟妹妹在讀書,花錢不少。我的工資不是在你那兒嗎?你看著給就好。”
陳霜搖頭:“不用,媽有錢,她做手工掙的還不錯。我們倆的工資得給正祥攢著,他長大了,往后也要讀書,還得娶媳婦,要花不老少。”
她這么說,牛再為也沒堅持,那是她的父母,她都不顧著,自己何必操心?反正人情世故他做到了,陳霜不肯給家里寄錢,關他什么事?
“隨你!”說完,牛再為關了臺燈,“睡吧!”
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,上一次去丈母娘家,還是結婚后的正月初二,帶著陳霜回家拜年。
按理他們要給陳霜的大姐二姐拜年,因為在省城,來回不方便,陳霜說只給父母拜年,兩個姐姐就算了。
他到時,大姐二姐已經回來了。
大姐夫劉大齊非常熱情,見面就給他遞煙,那雙精明的眼珠子在他身上轉了好幾遍,露出打量,揣測,掂量他有幾斤幾兩的意思。
二姐夫沒有那么熱絡,只是微笑著跟他打招呼:“再為!你來了!路上還順利吧?”
眼神很清正,完全沒有將他當外人,像是他們早就見過似的,莫名感覺親切。
吃飯時,大姐夫很會勸酒,大有將他灌醉之勢,他很不喜歡。酒和菜都是丈母娘操辦的,他又不是主人,跟他一樣是客人,干啥熱情過頭?
陪客這種活應該是家里的小舅子來,再不濟還有岳父,一個大女婿,反客為主,實在讓他心里膈應。灌醉了他,想看他出丑?
二姐夫中規中矩,只跟他碰了一杯:“你是新女婿,咱們相互敬一杯就算了,酒這種東西還是少喝,喝多了傷身。”
“是!多謝二姐夫體諒。”
當時他感激在心,要是二姐夫也像大姐夫那么纏人,他絕對要喝醉。
“不用客氣,我也不大會喝酒。”
二姐夫的話很坦誠,真心實意將他當連襟。
不像大姐夫,總愛灌他酒,不喝還說自己看不起他。后來他也有點惱,一鼓作氣將劉大齊給灌醉了,這才消停。
那樣利欲熏心的一個人,事事都要強出頭,想占岳父家的便宜,打他工作的主意也不值得大驚小怪。
本來他就是個貪婪的人,只是家里沒人瞧出來罷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