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嘿!媽說的是。”陳風笑著點頭,“大姐的確干得出來,她才不會管我心里好受不好受,惹惱了她,什么難聽說什么。
可我還是擔心,大姐夫在外邊四處找人借錢,大姐到底知不知道?”
李青香不屑:“管她知不知道,那是她跟劉大齊之間的事。我老了,不想管這些,你也別管,你沒那本事,少操心。”
“是,我管不了,到底是我大姐,我就是擔心她。”陳風嘆氣,“雖然她要跟我斷親,我們怎么說都是親姐妹。
她過得好,我就安心,她過得不好,哪怕我幫不上忙,心里還是會為她擔憂。”
拍了拍陳風的手臂,李青香安慰她:“擔憂一會兒就算了,不要總為她擔憂,她是你姐,比你大,不會有事的。
劉大齊雖然愛賭錢,打人還不敢,夫妻倆頂多爭吵。這是不可避免的,你大姐就愛嘮叨,沒有能力制服你姐夫。”
前世李青香在她家那會兒,夫妻倆就沒少為此爭吵,劉大齊的賭癮很大,誰喊都去。輸贏都有,陳云勸說謾罵都沒用,他依然我行我素。
他家兒媳婦十分瞧不上,說他上梁不正,把她男人劉成明這根下梁給帶歪了。
翁媳倆大吵一架,差點大打出手,成為他們村里的笑柄。
就那樣,劉大齊也沒怕過,還是好賭,愛賭,不管是打牌還是炸金花,只要碰上了,就沒有不出手的道理。
唯獨麻將他不碰。
他說那玩意兒吵的要死,稀里嘩啦的,打一次疊一次牌,煩的要死。
“大姐夫開拖拉機掙不少,有些人心思壞,總喜歡盯著人家的口袋。大姐夫又愛顯擺,被人拉去賭也正常。
可憐了大姐,一天天在生產隊出工掙工分,大姐夫每天沒事就打牌。”
李青香冷哼:“她可憐個屁,都是她自找的。明知道管不住劉大齊,干啥還去出工?反正都沒錢,讓劉大齊一個人去折騰好了。”
陳風聽完直笑:“說的是,既然大姐夫好賭,有錢給人家,不如拿回來養老婆孩子。還出的什么工,大熱天的,出去一動一身汗,舒舒服服坐在家里歇歇不是更好?
還可以照顧好幾個孩子,放學回來不至于吃不上一口飯。”
他們嘴里談論的陳云,此刻真的坐在家里歇著,什么都沒干。
為啥不干?
因為她發現了劉大齊賭博,輸光了她存在銀行里的錢。
本來是沒那么快發現的,天氣熱了,陳云給家里的幾個孩子找夏天的衣服,無意之中翻到了那本存折。
想著存折上的數字,她心里高興,美滋滋的。
沒有娘家又怎么樣?她有錢。
有錢還怕日子不好過?怕幾個孩子沒有好東西吃?怎么可能?
她老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,還不如她活的滋潤。
打開存折,看一眼上邊的數字。
驀地,臉色慘白。
錢呢?
她的錢呢?
怎么余額全變成了“0”?
陳云盯著存折,足足盯了一分鐘左右,最后將存折放下,深吸了一口氣,眼眶逐漸發紅,淚水蜿蜒而下。
家里的錢除了她,就只有劉大齊知道。
能將存折上的錢取光,空存折本放回原處的人,除了劉大齊就沒別人。
肯定又去賭了,這次輸的還不少。
難怪那天她會一覺睡到大中午,起來看見劉大齊在洗衣服,當時還奇怪他的舉動,原來根由在這兒。
他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錢。
剛剛她滿臉笑容,想著手里有一千多塊,比老媽還富裕。不跟她來往又如何?不認她這個女兒又怎么樣?她有錢就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