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敢。”陳富貴搖頭,“我膽兒小,馬上就快要退休了,不想老了身上背個處分,丟臉。”
“這就對了,不要看他們今天吃肉,說不定過幾年就得喝稀粥。你那單位跟親家公的不一樣,人家都不用伸手,自有人把錢送到他面前。
你單位都是戰略物資,不能隨便動,動了就是大罪。”
油庫一直都是國家管控,個人想插手很難。
工會不一樣,是為廣大工人同志服務的組織,操作空間比較大,還隱秘,不會有誰去查。
牛父有收入都是人家求他辦事時給的,他不收都不行,大家一個單位,從上到下都收了,你一個人不收,顯得格格不入。
他收他的,跟他們沒關系。能幫忙的地方就幫一把,幫不了他也不可能找上他們。
“我知道,不會胡來的。”陳富貴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保證,繼而問道,“親家公這么干,就不怕有人舉報?”
“誰會吃飽了撐的干這事?”李青香撇了撇嘴,“能拿回家的,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后才做的決定。不然就不會拿回家去了,會一直收在抽屜里。
不跟你說過了嗎?親家公的單位,有人要通過搞臭牛再為威脅他,霜兒抓到了那人的把柄,告到了組織部。
他手里的錢不敢拿出來花,想了個招兒,名正言順地出現。損失的就一點點手續費而已,誰敢說他的錢來路不明?”
陳富貴搖頭:“這種彎彎繞的事我整不明白,我們單位很清楚,一就是一,二就是二,根本沒有人敢生出三四五六來。”
“噗!”李青香被逗笑,“不敢就對了,老老實實上岸,比什么都強。”
記得前世牛再為被人誣告過一次,被隔離審查了半個月,結果查出來是誣告,沒影的事,好像就是跟那位姓白的女人有關。
這世姓白的女人被識破伎倆,牛再為應該不會被誣告了吧!
陳雪跟著陳哲天一起到了羊城,外公外婆瞧見她,抱著哭了好久。
被一對白發蒼蒼的老人抱著痛哭流涕,說實話,陳雪有點局促不安。她知道這是親媽的父母,是她的親外公外婆,心里就是高興不起來。
哪怕從小沒見過外公外婆,爺爺奶奶,也沒多少開心。更多的是順從老人的意思,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不乖巧。
劉蘭英是家里唯一的獨女,也是長女,當年嫁給陳哲天,劉家夫妻都反對,不舍得她留在京都,離他們太遠了,有啥事照顧不到。
劉家外公外婆都是羊城大學的教授,之前也吃了不少苦,后來平反,退休,被學校返聘回去。
劉外婆抱著陳雪,哭的十分傷心:“你媽媽就是個倔強脾氣呀!讓她回來死活不肯。當年要是肯回家來,也不會把你丟在醫院,一個人跑回去找你爸。
我就她一個女兒,她就生了你這么一個寶貝疙瘩,多少年找不著,不知道外婆心里多難過。雪兒!我可憐的外孫女,外婆好想你呀!”
劉外公也老淚縱橫:“你媽媽最放心不下你,孩子!你能自己找回來,我們都很感激。你養父母是好人,舍得供你讀書,督促你考京都大學,我們全家都很感謝他們。”
陳哲天坐在一旁,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岳父岳母不高興。
當年他跟蘭英是自由戀愛,蘭英為了他留在京都,跟他結婚,跟他去南方。后來孩子沒了,兩人回到京都天天掃馬路,掃廁所,蘭英挺不住,去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