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思安伸手開始扒拉:“這么多票?都是些啥?看看有沒有自行車票。有就多給幾張,我們家又不需要自行車,留著也沒用。”
“行,找著就都給你婆婆,我們家的確不需要。”姚母也不吝嗇,沒用的票據給親家母,她一點都不心疼。
親家母是個極有分寸的人,要不是實在沒辦法,估計也不會找安安要。
陳德江的二姐夫她見過,長得十分俊朗的一個人,身上透著一股子文藝氣息。聽說二胡拉的很好,笛子也吹的不錯,在他們市里的文化單位工作。
自行車票屬于工業票,文化單位也不是沒有,只是到不了他手里,估計都被領導弄走了。
他二姐是個極其好客的人,本來要請他們去她家里吃飯,是她覺得不好意思,匆匆忙忙過去,什么都沒準備,后來就沒去。
這怪不了人家,是他們自己的問題。洋洋那孩子長得特別漂亮,小嘴巴也甜,整天大舅媽大舅媽地喊安安,可把她開心壞了。
孩子開心,她就開心,孩子說給,那就給。
他們家就四個大人,陳德江和老姚都會開車,她和安安上下班坐車,極少騎自行車。
往年的自行車票都給了家里,他們拿去做人情,也沒念她一句好。
母女倆扒拉了好一會兒,找出兩張自行車票,一張電視機票,其余的都是布票,肥皂票啥的。
“媽!布票跟這兩張自行車票和一張電視機票一起寄過去,給我做了這么多衣服,上次給的布匹早就用完了。”姚思安將要寄走的票都拿出來,其余的塞回信封。
姚母沒意見:“可以,你趕緊寫封回信,把票寄出去,洋洋的爸爸等著用。
不然你婆婆也不會特意寫信來說這些,她給你做了這么多好看的衣服,花了不少錢,你把錢夾在信封里寄給她。”
“知道了,我晚上寫回信。”
姚思安也覺得婆婆給她買布花了不少錢,這錢她確實該給,婆婆掙點錢不容易,家里還有小姑子,小叔子在讀書,花費一定不少。
家里不缺錢,她的工資都花不完。
母女倆說著話,姚司令走了進來,臉色很不好。
姚母問:“怎么了?干啥不高興?”
“陳德江被抓起來了。”
姚司令一句話,把姚思安和姚母嚇一跳,特別是姚思安,緊跟問:“他犯了什么事?”
“男女關系問題。”姚司令再次語出驚人。
姚母卻不信:“不會吧!德江不是那樣的人,他對安安挺好的,怎么會弄出男女關系的問題來?你從誰那里聽說的?”
“他的班主任老師那里。”姚司令坐下來,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女兒,伸手摟住她,“聽說他跟一位叫上官燕的女同志搞在了一起。”
“上官燕?”姚思安瞪大眼睛,轉頭看著姚司令,“爸!你說那人叫上官燕?炮團一團長的女兒?”
姚母錯愕地看著姚思安:“安安!你知道她?”
“我知道。”姚思安幾乎咬牙切齒,“她是我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之一,一直取笑我的長相,我的腿。德江應該是被她陷害了,知道她是我男朋友,故意惡心我呢。”
“真的?”姚司令明顯松了口氣,“我一會兒要過去,安安!你跟我一起去吧!”
姚母不想留在家里:“我也跟你一起過去,我不信陳德江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。如果真是被上官燕陷害的,可不能輕拿輕放。
我們這里是部隊,他們是戰士,不是社會閑散人員,隨便污蔑人家的清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