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一直租著呀!我們的房子都是帶租約的,你怕什么?”
聽李青香語氣篤定,陳富貴一顆浮躁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。
“嘿嘿嘿!我太焦急了,忘了房子都帶著租約。你說的對,咱怎么著都不會差。你的生意要是做不成,還有房子在。”
“別想那么多,睡吧!困了。”
“好!”
陳富貴挨著李青香,閉上眼睛,嘴角一直高高地翹著,壓都壓不下。
他媳婦真厲害,比他不知道厲害多少倍,他們倆結婚后,家里的事都是她在處理,每一件都辦的井井有條。
娶妻如此,他心滿意足。
以后跟著媳婦,一定能吃香喝辣美滋滋。
秋季開學了,洋洋和陳德海都去學校上課,家里又只剩下了李青香一個人。
閑著無事,吃過午飯,去了一趟市里,商媛媛給的提成到了,正好拿去市里存起來,順便將自行車票送去給邱驚雷。
秋高氣爽,天氣已經沒有那么熱了,她出門不用戴草帽,也沒拿傘,就拿了一把扇子,偶爾擋擋太陽,扇扇風。
她拿的不是麥桿子做的圓扇子,也不是棕樹葉的桃心扇,而是秀氣的香妃扇,商媛媛給她寄來的。
覺著好看,拿著也方便,就拿在了手里。
這扇子小巧精致,用時打開,不用了收起來放進布袋,出門用最好。
商媛媛為她考慮周到,實在有心。
鉤織毛線鞋子的方法已經傳授給她了,花樣嘛!可以多給幾種,算是她給自己買扇子的報酬。
去銀行時沒看見張美玉,不過沒關系,其他人也跟她熟悉,找個人辦理了存款業務,李青香出了銀行,往邱驚雷的單位走去。
群藝館說起來是個文化單位,其實座落的地點很偏僻,在一處老宅院里。
李青香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,以前她從來沒來過這地方。
群藝館的門臉也小,好在邊上樹立著一塊白底黑字的牌子,不然都不知道這里是群藝館,還以為是民宅。
難怪要不了幾年,群藝館會被兼并,還得想想辦法,將驚雷弄去市里的文化局。
那地方一直到她死都沒被撤銷。
群藝館也沒個看門的,李青香很容易就走了進去,四處看了看,瞧見一間屋子里有人,極有禮貌地敲了敲門。
“同志!請問邱驚雷在嗎?”
那人看了她一眼,也不說話,指了指隔壁的屋子。
李青香知道,這是讓自己去隔壁找。
她笑著點了點頭,往隔壁走,剛抬手要敲門,就聽見里頭有人陰陽怪氣地說話。
“邱驚雷!你說你瞎犟什么?魏副館長請你陪她去省城出差,那是好事,是肥差,你干啥拒絕?”
“我家里有事,走不開,不如你陪著去吧!”邱驚雷婉拒。
他的語氣說的很誠懇,絲毫沒讓人察覺出他心底的厭惡。
“我倒是想陪著去,可惜人家瞧不上我,就瞧上你了。”那人的聲音里帶著酸,“她說你人長得好看不說,二胡拉得好,笛子吹得妙,業務能力強,帶出去有面兒。”
“別說笑了。”邱驚雷敷衍地笑了一下,“我沒空,家里一堆的事兒。我父親不在了,四弟要定親,母親做不了主,得等我回去,哪里有功夫出差?
我媳婦一個人帶倆孩子也辛苦的很,白天要出工,晚上還得做手工,我要不回去幫襯一把,良心上過不去。”
那人立即開玩笑似地說道:“我看你干脆搬出那個家算了,明明一表人才,怎么會娶個沒工作,沒商品糧戶口的農村女人?是不是腦子壞了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