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成交!”
……
暝色四合,周奕翻過白墻,腳踏青瓦。
下方禪房錯落,階前一株森然古柏,就著遠處燭火,看到鐘樓鼓樓分立東西,檐牙高啄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出城之法?”
“什么鬼主意,簡直是道門之恥!”
扶樂慶安寺內,周奕聽到遠處一陣佛經念涌之聲。
“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。”
木道人在墻角縮成一團,“明日這慶安寺有法會,他們會去蒼巖山邊一處石壁旁禮佛,我們跟著隊伍混出去便可。”
周奕頗有顧慮:“我瞧那城頭全是兵卒,宇文成都會不搜查?”
木道人道:“慶安寺本就是佛門一支,這次寺內主持三池大和尚更是請來了一位貴客,這人宇文成都也不愿招惹。”
“誰?”單雄信問。
木道人低聲道:“那是來自凈念禪院的老僧,法號不癡。”
“凈念禪院.”
周奕低聲念叨了一遍,這么看來,宇文成都確實不便擋駕。
凈念禪院立于漢時,由天僧所創,這天僧與地尼關系匪淺,后者乃是慈航靜齋的初代齋主。
兩家并稱武林兩大圣地,隱為正道之首。
宇文閥野心極大,自然不會輕易得罪凈念禪院的人。
凈念禪院不僅有修煉閉口禪的了空禪尊,下有四大金剛,練成高深內功的僧眾足有數百人。
這位不癡,正是四大金剛之一。
不知木道人從哪搞來的門路,竟對慶安寺知根知底。
不多時,他們繞了幾棟房舍,錯開大殿與藏經閣,入了一間禪房。
里間沒人,三人借著夜色躲了進去。
木道人翻找一遍,面色一寬。
“慶安寺這位三池主持交友甚廣,又逢著古稀之年,這次法會交流來了不少佛門中人,有的遠自西域,比如高昌、龜茲、焉耆等地。”
“這些都是外地僧人帶過來的。”
他笑著取出幾件怪模怪樣的僧袍,“咱們換上,明日混入法會隊伍一道出城。”
話罷就著紙窗外的月色披了一件,單手豎起,寶相詭異
一看就不像正經僧眾。
周奕單雄信上了賊船,也只能這么辦了。
周奕道:“這僧衣怪得很,有點像西域龜茲那邊的壁畫,若有人問,就說是從龜茲(qiuci)來的。”
“有理。”木道人點頭。
單雄信接話:“那總得有個法號吧?”
木道人看向周奕:“是得有個法號,你頭腦靈光,你來取吧。”
周奕望著矮胖道人,提議道:“那你的法號就叫做天蓬。”
“好!”木道人露出笑容,高看了周奕一眼,“這名頭還算威風。”
單雄信道:“我呢?”
“你做卷簾。”
單雄信問:“何為卷簾?”
周奕低聲解釋:
“江湖如簾幕,老單你走南闖北,歷經風霜,早將之卷起,看透了簾后世情,乃是大智慧,故做卷簾。”
“知我者,周兄也。”單雄信感慨不已。
木道人也挺佩服這位太平天師的學識見聞,“那你做何法號?”
周奕道:
“我自雍丘死里逃生,金蟬脫殼,自然叫做金蟬法師”
……
('-'ゞ兩章堪比三章,又是內卷的一天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