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鎮沒心思掰扯:“朋友可有解法?”
周老嘆怒瞪著他:“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與我說話?”
楊鎮道:“為了兄弟的性命,楊某只能賣老臉請來一些朋友幫忙。”
“什么樣的朋友?”
“東都,四大圣僧。”
一陣南風卷過,不僅周老嘆皺眉,就連尤鳥倦都大皺眉頭。
沉默片刻,周老嘆道:“我打傷了很多人,你兄弟哪里受傷?”
“膻中穴中煞根難除。”
“那沒救了,除非你有本事把我師父他老人家請來。”
周老嘆壓著嗓音滿臉倨傲:“你應該聽說過四大奇書吧。”
“此乃天魔最高之秘,玄而又玄,道盡真妙,是對武道之極的最高闡釋,一入膻中,就是入了生死輪回。”
“你兄弟已經上了奈何橋,何苦掙扎,快去請一個出黑先生吧。”
楊鎮的刀勢跌落一截。
周老嘆得意一笑,這位大龍頭的絕望憤怒,成了他心中快意之火的燃料,以致于全身釋放出一股罡煞。
不算完美的杰作,已能震撼江湖。
一念至此,周老嘆心中想的全是繼續搞研究,什么與楊鎮一戰,一點意思都沒有。
挖掘武學極致的秘密,美妙到讓人癲狂。
“哈哈哈哈~!!”
周老嘆狂笑,魔音震得松針亂顫:“回去吧,不要讓南陽城內的人來煩擾此地,我對你們南陽城沒有半點興趣。”
“你最好別找禿驢過來煩事,否則壞我大事,這筆賬定要算在你的頭上。”
“……”
楊鎮非常清楚,周老嘆沒有說謊。
這位魔門老怪武練至癲,那種對武學發自內心的得意與狂傲是沒法裝的。
楊鎮凝望著周老嘆的背影,心中生出一股對兄弟的歉意。
他身上背了很多東西,沒法不顧生死砍出這一刀。
沒把握殺人,自己也必然會死。
楊鎮仰頭兇猛灌酒,把巨大酒壺中的酒喝下一大半。
低喝一聲將葫蘆拋飛,拔出偃月長刀,狂暴的刀氣宣泄而出,斬出大片酒雨!
楊鎮提著刀,臉上的酒紅色全然消退。
一拽韁繩,背映夕陽,在死氣沉沉的義莊前,留下一道蕭瑟落寞的背影。
“他倒是個挺有意趣的人。”
風火墻上傳來一道冷冷清清的少女聲音,出自那背負火紅長劍的苗條身影。
宮裝女子盯著她的容顏,露出羨嫉之色。
尤鳥倦則冷笑,發出難聽嘶啞的嗓音:“苦苦掙扎品嘗無奈的弱者,這種痛苦不見得有多么有趣。”
魔門宗師這句話入了那戴著斗笠佩劍男人的耳中,如銀針扎在他心上,讓他不由抬起頭。
目送著逐漸消失在松林中的蒼老背影。
“繼續,繼續!”周老嘆笑道:“我已經看到大功告成的苗頭了!”
他眼中深藏一抹暗光,與那邊的大帝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。
黑石義莊,又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中。
……
“天魔最高之秘,玄而又玄,道盡真妙”
楊鎮嘆了一口氣。
原來是四大奇書上的武功,這些人應該是在鉆研天魔策。
四大奇書的奧妙他早有耳聞。
但接觸,還是頭一遭。
而這一遭便刻苦銘心,叫他體會喪失兄弟之苦。
楊鎮心中失意,想著周老嘆的話。
唯有這老魔的師父能救,這老魔看不出具體年歲,但恐怕比自己還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