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獨孤鳳那幅畫差不多即可。”
半個時辰后,周奕完工,正好晏秋喊著用飯。
火妹一直沒去看他畫什么,見他放筆才湊過來。
本以為畫中會有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美少女,她還想瞧瞧周天師怎么去畫她那雙眼睛。
可是
畫中一個人物沒有。
那是漠北草原的一角,綠草,牛羊,馬匹,還有一彎綠洲。
不過畫色暗淡,背景是夜晚,上方懸掛著一輪彎月。
“這是一幅讓我心神寧靜的畫,但與我要求的好像不一樣。”
“一樣的。”
周天師淡淡道:“這是《清泉月賦》。”
“那日你在白河之畔說過,阿茹依娜,寓意月光下的清泉,希望你享受這份寧靜.”
周奕話罷,轉身出門。
回紇少女帶著幽藍色的眼睛凝注在畫中,呼吸微微急促,她壓制下來,久久無言
……
獅王歷一百四十二日。
大業九年最后一天,群賢會于臥龍山五莊觀。
桃庭院后,列坐其次,雖無九州四海之珍饈,粗茶村酒,亦足以暢敘幽情
《太平本紀》:
“大業十年初,周天師酒后發興,觀湛盧作畫為賦,一童子執浮塵,一童子捧湛盧,天師居于后,為《太平神劍賦》,懸之高閣,意靖四海.”
……
大半月后,天大晴。
“駕!”
“駕!”
“……”
南陽郡城內,一匹快馬急奔,上有一名三十五六歲的女子,面容姣好,雙目炯炯有神,頗具英氣。
她馬術極高,穿城過巷毫無所傷。
在接連幾處鋪面前,一個勒馬。
那匹壯碩黑馬雙蹄高抬,仰頭而嘶,卻被拉得再前進不了一步,足見其勁力之強。
當陽馬幫內。
有男有女,接連涌出十七八人。
一個個面含怒容,又急將目光鎖定在來人身上。
“幫主!”
當陽馬幫副幫主陳瑞陽立刻迎了上去。
陳副幫主看上去五十余歲,只從樣貌評判,定然是比這位婁若丹資格老,但他的眼中卻瞧不見絲毫芥蒂。
上任幫主死在塞北,這位是從飛馬牧場空降來的。
不提武功,只一手馬術便叫人望塵莫及。
在馬幫里面,不會馴馬,武功再高也沒用。
遇到塞北部族,人家給你一匹烈馬,你毫無技巧只憑蠻力,便會被塞北人嘲笑。
且一入草原,馬匪馬寇大盜橫行。
馬術稀爛之人,不配在塞北討買賣。
幫主婁若丹從馬上一躍而下,神色嚴峻:“怎么回事?你傳來的消息可是真的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“咱們的貨物才一進城,就被南陽官署給扣押了。”
陳瑞陽氣得咧嘴:“任志的手下帶了近百人,我們沒法動手。”
婁若丹一路從淮安趕來,手執馬鞭朝里面進:
“荊山派怎么有這么大的狗膽,場主的東西他也敢動,上次不是與大龍頭說好了嗎,任志怎么又出爾反爾,當我飛馬牧場是好欺負的嗎?”
她冷哼一聲:“我們的生意做不成,他任志手下的幾個馬幫,在塞北休想好過。”
“幫主暫歇怒火”
陳瑞陽自己也氣得很,但見到幫主發火,卻趕緊先安撫她。
“生意若是搞砸了,對兩邊都不好,近來咱們的人在塞北與小可汗的手下鬧得不太愉快,北塞那邊的人情用在這些腌臜事上,實在是血虧。”
飛馬牧場經常從突厥運最優良的戰馬回來,拉到牧場配種,這才保證牧場盛產良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