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瑞陽與婁若丹像是出現了幻覺。
真有他說的那么簡單?
牧場的好馬確實緊俏,但買馬的難度與處理荊山派的麻煩根本不是一個級別。
婁若丹順勢道:“觀主若能助我們擺脫麻煩,我家場主定以神駒相贈。”
“好,”周奕一點也不還價,“七日以內,你們定能收到消息”
什么叫來也匆匆,去也匆匆?
當陽馬幫的幾位算是有所感觸。
沒過多久,他們就從臥龍崗上下來了。
白河村邊的早集還沒趕完,就是這么快。
拜山前腦海設想過的各種交流,或者被留在觀中用飯喝酒等等都沒發生。
婁若丹本就是一個辦事直率干脆之人,可今天碰到這位,比她還要利落。
真是惜字如金,一句多余的話沒談。
甚至,她都有些懷疑
“陳老哥,他真的只是要幾匹馬?”
“而且,城內不止荊山派一家,鎮陽幫與陽興會與荊山派密切,也在其背后站隊,有他說的那么輕描淡寫嗎?”
陳瑞陽道:“我本就暈乎,今日見過之后更暈乎了。”
“不過,他對本幫應該沒什么惡意。”
話罷連連搖頭:“七天還是等得起的,先等等看吧。”
婁若丹覺得只能如此。
一行人回到當陽馬幫,中午用飯時,他們還在商量。
“干等太過被動,我還沒去過楊鎮那里,今次由我去問。”
婁若丹吃過一頓飯,還是坐不住。
陳瑞陽沒反對。
只是婁幫主還未動身,馬幫門口一陣騷動。
來人竟是官署差役,雖說是官署中人,但都是城內大勢力的門人手下。
“婁幫主,陳幫主,你們那匹貨確實有問題,還請與我們走一趟。”
“有什么問題?”婁若丹皺著眉頭。
“是我表達有誤,”那差役笑道:“其實是貨物扣得有問題,范堂主親自來到官署,任掌門已經松口,你們可以將這批貨取走了。”
二人聞言齊齊色變。
陳瑞陽確認一遍,差役還是這樣回答。
不及細究,婁幫主點齊人馬,派出五十余人一道去拉貨。
官署在城北位置,近日湍河漲水,能聽到城外嘩啦啦水聲,官署的倉庫就在靠河較近的位置。
在官署倉庫附近,婁幫主遇到了南陽幫的冷面辦事人,八臂鷙刀范乃堂。
罕見的,范堂主朝他們露出一絲笑意。
同時又將一封官署文書遞給他們。
“勞煩范堂主。”
“不必,”范乃堂道,“此前多有誤會,任掌門丟的那批貨找到了,與貴幫沒有關聯。”
陳瑞陽心中有氣,但此事與南陽幫關系不大。
人家是南陽大龍頭,胳膊肘不能總朝外拐。
“多謝。”
陳瑞陽拱手道:“本幫南北奔波賺點辛苦錢,一直為商作買賣,從不參與各大勢力紛爭,是絕不會與朱粲勾結的。”
“此次給大龍頭添亂,還請代為轉達歉意。”
范乃堂道:“你們還是感謝易觀主吧,他為此出了不少力。”
話罷不愿多提。
二人對視一眼,心道果然如此。
范乃堂帶著他們去了官署倉庫,當陽馬幫的人當面點貨,一車不少。
這才告辭。
路過官署的大門,婁若丹與陳瑞陽還碰見了任志。
這位荊山派掌門摸著稀疏的胡子,一臉陰沉地走了上來。
“飛馬牧場果然厲害,不過南陽周邊最大的皮毛生意還是由任某人在做,兩位真的不考慮與我合作嗎?”
“牧場從不排斥與人合作,但任掌門獅子大開口,本幫還怎么賺錢。”
婁若丹輕哼鼻息:“總不能叫場主貼補我們吧。”
“言過其實。”任志搖了搖頭。
婁幫主鄙夷一笑:“任掌門若真想做此合作,何不上牧場山城尋我家場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