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此刻去山城,牧場一定歡迎得很。”
任志冷冷一笑:“婁幫主有膽魄,飛馬牧場勢大,但別忘了這里是南陽。”
“不錯,這里是南陽,”婁若丹昂首與他對視,“本幫按照南陽的規矩做買賣,任掌門也不允許嗎?難道郡城是任掌門的后花園?”
任志將冷笑收斂,轉以一個充滿陽光的笑容:
“任某在南陽經營二十余載,從未有人這樣與我說話,好,好得很。”
他又慢悠悠走入官署之中。
“幫主,你將他得罪到死了。”
“他是個貪利小人,買賣與他重疊,他卻沒膽量競爭,只要沒打算與他合作,本就會與我們為難。”
婁幫主看得通透:“都這樣了,還不能叫我賺點口舌便宜,讓他難受一下?”
“再言之,難道我真的怕他?”
“若在塞北叫我遇上他的人手,哼,你瞧他的羊皮能不能運的回來。”
陳瑞陽無奈搖頭。
牧場中似她這幫彪悍的不在少數。
“可想而知,咱們的麻煩還在后頭。”
“陳老哥不必心慌,等把這批貨處理完,我們再去一趟五莊觀。”
婁若丹眼中閃著異色,“易觀主比我們想象中還要神通廣大,你也發現了吧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陳瑞陽恢復認真之色:“七天?這才半天都不到,而且陽興會與鎮陽幫這兩家今日也沒見著。”
“更離譜的是”
“那范堂主說,荊山派丟的貨又找到了。”
“哪怕是楊大龍頭,恐怕也沒這位的辦事效率高。”
“幫主,你不會真的只送幾匹馬吧?”
婁若丹道:“我沒那么蠢,幾匹馬才值多少?而且,我欣賞辦事干脆的人。”
“這位比楊鎮辦事快,似乎也能靠得住。”
“不過,得先寫一封信送往山城,把幫內狀況與這五莊觀之事告訴場主。”
陳瑞陽吸了一口氣:“易觀主說,與場主有過一面之緣。”
他沒來由地添了一句:“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,其實他們之間是認識的,只是不愿與我們說。畢竟,這位長相不俗,場主更是美麗動人。”
“所以才對本幫的事這樣上心。”
婁若丹驚悚地望著他:“厲害,陳老哥還想做月老是吧。”
“要不要我把你這胡說八道的話寫在信里。”
“別別別,”陳瑞陽胡子一抖,急忙擺手,“那以后我哪有膽子回牧場,你就當我放屁.”
……
“侯幫主,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鎮陽幫內堂,任志一臉慍怒地看向面前的馬臉大漢。
桌上的江南好茶,也沒心情去嘗。
“說好一道瓜分當陽馬幫,你怎臨陣退縮?還有,我那批貨在哪是不是你抖落出來的?”
鎮陽幫的侯言眉頭大皺:
“你應該懷疑是不是門內出了叛徒,那飛馬牧場不缺金銀,想收買你幾個門人還不簡單?我出賣你,對我有什么好處?”
任志用指尖叩著桌子:
“今日范乃堂過來,季會主去應付海沙幫的人不在此地尚能理解,你又沒有急務,怎不與我一條心?”
侯言嘆了一口氣:“任兄弟,不是我不夠義氣,當陽馬幫之事我不能再管。”
“哦?”
任志面色陰沉:“侯兄有何苦衷?”
“飛馬牧場被各方勢力看重,影響奇大。”
侯言聳肩道:“你可知道,因為你這一點羊皮,我已被關中勢力點名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的兵器買賣源頭在關中礦場,這點你不會不知,侯某的一點關系,便是在沙家、獨孤閥與關中劍派,這三家在關中礦場屬于聯盟關系。”
“這一次,我收到了獨孤閥的令牌,叫我不要插手飛馬牧場之事。”
“你叫我怎么辦?”
“雖然我在南陽不懼怕這些人,可一旦違背他們的意思,我這礦場生意至少涼去一大半。”
“那么這上千號人,就只能跟著任兄你做箭囊、馬鞍等皮毛制具了。”
任志才知有這回事,眼中閃過凝重之色。
沒想到獨孤閥會插手南陽之事。
“難道飛馬牧場已與獨孤閥達成交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