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奕又叫他們去聯系陳老謀。
這種能立馬清算的債務,絕對不隔夜。
安排停妥,周奕拆開商場主寄來的信。
紙上的字寫得好看,卻與娟秀挨不上邊,字尾鋒芒如劍。
這也不奇怪,場主畢竟有一身高明劍法。
周奕暗自點頭,看信中內容。
其實就是一封很普通的感謝信,牧場山城對五莊觀的幫助表示感激,說了一下當陽馬幫的近況,提到與塞外部族的交易,以及對南陽的重視。
竟陵沿著漢水北上至襄陽,接著便是南陽,乃是交通要道。
希望兩家互利互惠,繼續合作。
飛馬牧場在商言商,這封信絕大多數都是商人口吻。
與其他大勢力同樣是這般交流,五莊觀自然不會例外。
不過
信到最后,卻多了一句題外話:
“據陳幫主所言,觀主與我有過一面之緣,可我左思右想,無有印象,還望易觀主解惑。”
落款,便是商秀珣三字。
周奕微微一笑,先板板正正回了一封信。
接著
又找來一只纖細畫筆,用淡淡的色彩勾勒出一幅畫。
畫中有十幾匹高大的駿馬,被他用夸張的手法描繪,仿佛這些駿馬都要踩著云上天一般,而駿馬之上則是一位位金胄騎士,肅穆莊嚴。
他們圍著一頂轎子,那轎子掀開簾幕。
周奕將簾幕后的美人畫作一個小女孩,估計只有十來歲的樣子,煞是可愛,面含微笑捧著一個果子。
雖顯幼稚,細細一看卻有幾分牧場主人的神韻。
而在馬車外圍,則是畫上了一個年輕道人,這道人一臉嚴肅,一手拿著算盤,一手拿著浮塵,看上去不倫不類
耗時良久,周奕完成了這幅有著水墨漫畫畫風的大作。
既沒有暴露身份,又將一面之緣交代清楚。
周天師細細看畫,連呼藝術。
只覺自己的藝術氣息直沖霄漢,遠超以往。
興奮之下,趕著夕陽出了房間,劍舞亭前。
回山后第二天,雖說叫老單帶了話,但當陽馬幫的兩位幫主還是過來感謝。
周奕便給了陳瑞陽一個封好的翠青竹筒。
里面卷著‘信’,讓他交給商秀珣。
小半個時辰后,婁若丹與陳瑞陽下了臥龍山。
“幫主,你能不能猜到里面有何物?”
陳瑞陽愣愣盯著竹筒。
婁若丹目眺南陽:“陳老哥又想說什么?”
“倘若只一封信,何必如此費事,此物大有玄機。”
陳瑞陽信誓旦旦:“我早說過一面之緣并不簡單,可惜我們聽不懂弦外之音,屬實遺憾。”
“簡單.”婁若丹道,“你直接向場主問便是。”
“我哪里有那個膽子?”
陳瑞陽搖頭,又道:“幫主倒是可以問問。”
婁若丹呵呵一聲,不愿再搭話。
她自然知道自家場主孤芳自賞,但這不是什么好詞,故而懶得解釋,只當陳瑞陽是練功岔氣,走火入魔
丁門主葬劍白河第十日。
“丁門主失蹤,那觀主卻還活著,看來丁門主沒機會回來了。”
霍記商鋪內,科爾坡面色難看。
任志道:“還有其他高手嗎?”
“有,”科爾坡皺著眉頭,“但是我不想再派人出去,這個人來歷神秘,你該把他調查清楚。丁門主是一柄利劍,這樣死實在可惜。”
“他對楊鎮恩重,楊鎮盯著你,你荊山派的人動也不能動。”
“當下還是可汗的事更重要,先把他擱置一邊,這件大事辦成,會有其他人替我們出手,任兄把心放回肚子吧。”
任志一臉陰郁: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