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,楊鎮破壞了我們的交易,奪走您的貨品,難道您一點也不生氣嗎?”
迦樓羅王宮內,科爾坡已盡力壓制火氣。
王座上那人身量高大,著一身寶光閃閃的輕甲,腦袋很大,寬面眉散,眼角有一道火灼烙印,眼神煞是兇厲。
朱粲趾高氣昂:“楊鎮那邊本王自會討要,但你將本王的東西弄丟,難道就一點責任沒有?”
科爾坡身側數位突厥高手都面色不善。
不過這是食人魔的地盤,他們再狂也不敢放肆。
科爾坡反應很快:
“這批貨未曾送到冠軍城,大王也沒有結算錢銀,損失全在我們商會身上,要說責任,只能由楊鎮背負。”
“哦?”朱粲敲打著椅子,“可汗就這么一點誠意?”
科爾坡也不是傻子。
見他這副樣子豈能不明白,朱粲根本就不愿出兵。
以往恐嚇一下楊鎮,現在看到楊鎮態度有變,他反倒不敢蹬鼻子上臉。
冠軍城真要與南陽開戰,沒有一個足夠恰當的機會,半點攻下來的把握也不會有。
科爾坡心中憋氣,想到那么多得力手下被殺,正欲給楊鎮找一點亂子。
這時
外間一大陣腳步聲響起。
“宗主,您這邊請。”
科爾坡瞧見說話之人是一個妖嬈女子,正是朱粲的女兒朱媚,此女心如蛇蝎,常為朱粲出謀劃策。
她身邊跟著兩名高大男子,互相看對方不順眼,因他們皆是朱媚面首。
除此之外,還有六十多名持槍武衛,全都是太陽穴高鼓的內家好手。
被武衛夾道相迎,又由朱媚親自領路的乃是一男一女。
男的臉闊若盆,著一身僧衲,瞳仁之中兩團鬼火時隱時現,一看便知是純正的魔門老怪。
一旁的宮裝女人眼角皺紋變淡,似要重返青春。
周老嘆與金環真身后,還跟著八名身蘊魔門真氣的武人,全是面無表情。
科爾坡猜到這些人的身份,他上前打招呼:
“見過兩位宗主。”
“在下科爾坡,來自塞外草原,受命于突利可汗.”
他說話間,發現兩大老魔無動于衷,壓根沒用正眼瞧他。
什么突厥可汗,他們像是一點也不在乎。
于是又加了一句:
“在下還與武尊之徒交好。”
周老嘆停下腳步,眼中兩團鬼火跳躍:“你認識武尊?”
科爾坡帶著一絲自豪:
“武尊在大草原上縱橫無敵,數十年長盛不衰。
他老人家當年用的那柄長矛阿古施華亞,其中有一部分天雨鐵,還是我們商會貢獻上去的。”
他說話有些技巧,但周老嘆直來直去:“你懂炎陽奇功嗎?”
“這”科爾坡語塞。
周老嘆大嘴開合:“既不通妙法,有什么資格與本座交流奧妙,不要耽誤時間,滾去一邊。”
科爾坡先被朱粲擺了一道,此刻面子大丟,心中一股氣憋著難受至極。
看著周老嘆繼續往前走,于是強塞一句:
“宗主在南陽城中的設計全被楊鎮搗毀,就連您安排隱藏起來的裘千博也被他們找了出來。
若宗主與朱粲大王配合,先誅首惡,再滅南陽,豈不是輕而易舉?”
科爾坡瞧見
此言一出,兩位老魔同時停下腳步。
金環真扭頭看他,周老嘆的身體則是微微顫抖。
“好好.”他連道兩聲好。
科爾坡還不知他在好什么。
就在這時
周老嘆身影一閃,科爾坡周圍的突厥高手沒有反應過來,轉臉發現老魔已與科爾坡額頭貼著額頭。
“宗宗主,我我絕無冒犯之意。”
科爾坡糊里糊涂,不知怎么惹了這家伙,只當是抬高楊鎮掃了他的面子,趕緊說好話恭維一句:
“楊鎮也沒什么了不起,雖發現您的手下,卻還是被裘幫主跑了,可見他與您差得遠。”
“在下.”
話音戛然而止,一只大手已按在他的膻中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