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他從虛幻中拉回現實。
二人迎了上去。
“大都督!”
李靖似是被面前這年輕人的氣質所染,話語帶著激動。
“我沒有看錯人,藥師不負所托。”
周奕拍了拍他的胳膊,只說了這一句話。
接著,他便與杜伏威一道去了六合官署。
老杜是個干脆人,多余的話早在南陽說過了,當下,就是讓江淮軍在六合扎根,最好打到江南。
周奕一夜未眠,與老杜喝了幾杯茶醒了醒神,直奔江淮水軍大營。
他與老杜分工明確,老杜正面守來整大軍,他則是去搞清流。
一段日子不來,江淮水軍已是截然不同。
尤其是擊潰來整這一陣,大壯軍威。
因與闞棱聊了一路,情況他已了解個七七八八。
掀開大帳時,李靖與虛行之欲要起身。
周奕擺手制止,與他們坐在一起,叫他倆繼續。
二人很快適應,又商量著如何排兵布陣,如何調動軍需
周奕只是聽,沒打算微操,所以不插話。
虛行之果然有能力,竟能跟得上李靖的節奏。
等他們商量完畢后,才把應對清流的策略,轉述給周奕。
江淮水軍當下擴增至四千人,清流正規守軍不及兩千。
但這是攻城,不是平原戰。
清流的城不算高,只有三丈,遠不及江都宏偉之墻。
軍中好手,稍借城墻一步就能上。
懂一些輕功的高手到城下,一提真氣便能飛躍。
老杜去了南陽之后也不藏私,將一部分上募營高手分入水軍。
清流對江淮軍來說,不算堅城。
不過一旦交戰,上了城墻,清流城中也有高手相抗,不見得就能占便宜。
李靖道:“我們已研究數日,要攻下此城不算難事,但絕不能有太多傷亡,否則控制不了城中局勢,那時占了城,反倒進退兩難,成為累贅。”
“我是否要參戰?”周奕問。
“我家就大都督一個武學宗師,這樣的大殺器豈能放之不用。”
虛行之又寬慰道:“當然,這是咱們羽翼未豐,只待兵強馬壯,大都督在后方高臥即可。”
李靖也點頭,周奕自然沒有異議。
接著,二人又說起占城前與占城后的多條策略。
他發現情況比盧祖尚說的還要復雜。
“清流的位置雖不及六合,地域卻大六合五倍有余。如果城中勢力支持官屬,守城之兵,頃刻便有上萬之眾,且各大家族都有門客高手,還有大江聯的田東派、涂江派。”
“雖說他們不是鐵板一塊,我們也因為城內局勢,不敢急于動兵。”
“所以,一旦攻城,必須迅速拿下。”
“那時對于城內的勢力而言,也只是換了一個官署,他們短時間無法合力,也就只能接受。”
李靖說完,虛行之補充了一句:
“江淮軍的名聲不算好聽,與南陽那邊的情況大不相同。周圍的義軍也多是如此,為了避免與城中大族打交道,一些義軍直接入城劫掠,搶完就走。
其中占不住城的,便淪為流寇,比如瑯琊山上的一眾大賊。”
周奕思慮一番后,暫不考慮攻城之后的事。
忽然問道:
“你們準備何時動手?”
“再過八九日,看一下揚子縣那邊尉遲勝的動向。”
“旁人知曉這個時間嗎?”
虛行之立時警惕:“天師要提防誰?”
周奕靜聽四方動靜,低聲道:“輔公祏。”
兩人又驚又疑。
周奕便把輔公祏的來歷與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遍。
李靖面色一變,把桌上的紙揉成一團,當即改變策略:
“看來不能等太久,四日后的晚上,我們立馬行動。”
虛行之道:“正好有天師這個戰力,也不算倉促。不過,城內的縣令匡肴要留著,不能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