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奕擺了擺手,馮四等人也從金瑾身邊讓開。
這時幫中幾名漢子哈哈一笑。
操著中原口音道:“我們是從淮安來的,怎可能是什么江淮軍,你在瞎說什么。”
金瑾聽他們的口音非常地道。
不禁問:“你們是哪家馬幫?”
“比陽馬幫啊,淮安的衛太守也與我們相熟,上次永豐倉丟米,我們還幫衛太守的忙追殺大盜。”
狄方思道:“南陽那邊的生意不好做,被飛馬牧場的當陽馬幫給占了。”
“所以,就朝南邊跑一跑,看看有沒有生意做。”
金瑾聽罷,仔細打量了幾人一眼。
若不是從中原來的,沒法把事情說的這般清楚。
大江聯情報互通,有些信息,與他知道的能對的上。
他拍了拍身上灰土,狼狽的樣子去了七八分。
這時抱拳道:
“原來是淮安的朋友。”
“不知幾位要做什么生意?”
周奕奇了:“金兄弟能代表涂江派說話?”
金瑾笑了笑:“金某在掌門面前算是熟人,不若與我一道去清流。”
狄方思則道:“你們若是和江淮軍打起來,我們的羊皮也運不過來。”
“羊皮?!”
金瑾來了精神:“不知貴幫的羊皮是怎么弄到的?”
“自然是塞北的北馬幫。”
周奕道:“那位北馬幫許幫主欠我一筆厚金,故而一直能維系生意。若非飛馬牧場勢力大,我們也不必從桐柏沿淮水下來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金瑾熱情許多:“清流這邊不妨事的,他們再打,對我們也沒影響。”
他又連續說起清流城中的情況,總算把這幫人穩住了。
金瑾坐上一駕拉貨馬車,與周奕一道朝滁州清流而去。
太陽快要落山時,總算看到城墻。
濟江門的包鐵木門上,銅釘反射著夕陽余暉。
一掃城頭全是披甲守卒,幾名個頭高目力好的,正抬起一只手擋在額頭上,四下瞭望,弓箭手隨時待命。
“站住,你們是什么人?!”
一名塊頭高大的隊正持刀走來,金瑾跳下馬車,迎上去說話。
“原來是涂江派的朋友。”
那隊正呵呵一笑:“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,既然是遠客,也要防止是江淮反賊假扮的。”
“金兄弟也知道,我們是得了官署命令,不敢隨意辦差。”
“城內幾大家,也是這個意思。”
周奕朝那隊正看了一眼,駕馬而上。
馮四急忙跟來,朝懷里一掏,將一把銀子塞在那隊正手上。
周奕笑道:“請幾位朋友喝酒。”
“本人對匡縣令也仰慕得很,等與涂江派的朋友聊完生意,再帶厚禮來拜訪。”
那隊長哈哈一笑,變了一張臉:“淮安的朋友,快請!”
“都給我讓開!”
城門口上百名持槍守卒讓開道路。
金瑾道了一聲謝,又說了什么,便領著比陽馬幫的人入了城。
這時他走到周奕身邊,解釋道:
“周幫主勿怪,這是官署的規矩,但凡首次進城的,都要一個見面錢。我已經與他們說過,下次比陽馬幫的朋友入城,便來去自如了。”
“正常,各有各的規矩嘛。”
周奕很大度,朝馮四瞥了一眼。
馮四近前,小聲道:“幫主,我塞給了清流官署一萬金。”
周奕微微點頭。
“金兄弟,那匡縣令武功如何?”
“相當了得。”
金瑾道:“咱們清流是一方大縣,匡縣令的手段,足在滁州一地排入前五。”
“難怪清流城中的勢力都支持他,而抗拒杜伏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