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我很缺錢,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金銀。”
忽聽他道出這般理由,商秀珣不由笑了出來:“你要多少金銀,我可以給你。”
“那不一樣,其實我算此人債主,拿他錢財,天經地義。”
周奕分得很清:“商姑娘的金銀,我卻不能隨意拿取。”
商秀珣道:“周公子今夜援手之恩,算作金銀,我覺得太過便宜。”
“嗯姑娘有所不知。”
周奕真誠相告:“其實我正尋此人,撞見他們來你湖莊,便一路尾隨,我的目的并不單純,你就不必謝了。”
“況且,姑娘還請我一餐。”
商秀珣見他微微一笑,隨意放棄了對飛馬牧場的恩情,心中頓生復雜情緒。
牧場生意做遍天下,鉤心斗角之事從不缺少。
愿意真誠交心的朋友,幾乎一個都沒有。
對她坦誠之人,少之又少。
畢竟,她身上叫人渴望的東西太多了。
雖然這周公子與南陽那人一樣,可能故意為之,所圖甚大。
但她自問也有人之情感,無法冷漠對待觸動內心之事。
更別說,這位還是食中客,授她漢武余韻,治雞秘方。
一念至此,抬腳踢了踢屋頂積雪。
“我談過好些生意,若是那些生意人都如公子這般,我可要省心好多。”
“不是省心,而是糟糕得很。”
周奕這時擺起一副陰冷面色,仿佛能嚇得小兒止啼,指著張善安道:
“你對我不夠了解。”
“其實欠我債者可不止他一人,死在我劍下的人,更是難以計數,你可以想象,我該是怎樣兇殘的人物。”
商秀珣秀眉輕皺,想起他動手殺人的樣子,人頭拋飛,確實兇殘無比。
其武功更是難以揣測。
方才張善安來襲,他定然已知曉自己身份。
這么一想,忽覺身旁之人危險異常。
心中緊張時,她又醒悟過來。
此刻冬夜相對,周圍沒有旁人,他但凡有一點歹心,自己恐怕已經遭難。
于是,一雙妙目凝視到對方陰冷可怖的臉上。
“周公子,你是不是故意拿話嚇人?”
“我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“那你對我有惡意嗎?”
“有。”
周奕轉變笑臉:“你叫我想起了彩云之南,勾起我的饞蟲。”
商秀珣終于看懂是他故意拿話嚇人。
不由氣笑了,踢起屋頂積雪,濺在他腿上。
周奕避開兩步,微一拱手:“商姑娘,我還有要事,就要告辭啦。”
他不等人反應,話罷轉身便要離開。
商秀珣趕緊勸道:
“多留半日,明日我叫人整備好宴。”
“罷了,下次吧。”
周奕朝周圍指了指:“本來是江南小院,現在大煞風景,你們還有人受傷,先安頓好他們吧。”
“還有.”
周奕轉過頭去,一邊走一邊說:“張善安的人不要殺光了,放一些回去,好叫左游仙知道,張善安是被我殺的。”
話罷,縱身一躍。
白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商秀珣追到他方才躍起的地方,雪上一點腳印也看不到,像是他從未來過此地。
忽然心中一動,對著夜空喊道:
“周公子,我是商秀珣,有空來飛馬牧場,我請你喝滇國甜酒!”
這人走得這樣快,也不留名姓。
商秀珣又郁悶又生氣,她就沒碰見過這樣的人,心中惴惴,不曉得他聽見沒有。
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