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夜空中,有一道聲音聚音成線,入了她的耳。
“牧場之南,吾心的方向.”
霎時間,她鳳目彎彎,絕美的臉上含著笑意,聽過他說漢武大帝的怪話,這會兒又來一句。
不過,想來是被他聽到了。
在廬江郡遇到一場巨大變故,本該心神煩躁。
可碰見這樣有趣的人,叫她生出了期待之感。
但不知怎的,看向南陽方向,又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。
她搖了搖頭,一腳把張善安的尸體踢下屋頂,在廊檐下砸出哐當一聲。
你這狗賊!
不多時,南巢湖莊徹底安靜下來,不少賊人在逃命時被殺,但莊園太大,四下暢通,還是有人逃了出去。
又過去半個多時辰,到了下半夜。
湖莊才徹底安靜下來。
柳宗道、梁治兩大管事,現在反倒不急返回牧場了。
張善安的尸體,就擺在院中。
廬江郡的大龍頭,死得這樣簡單干脆。
賊頭一死,高手也死了個七七八八,他們在廬江郡已無危險。
“場主,那周公子可留了身份?”
許老頭忍不住問道。
“沒有,他把張善安殺掉,轉身就走了。”
“您沒問問嗎?”
“沒問。”
許老頭心道可惜,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。
柳宗道蹲下來,把攥在張善安手中的斷劍拿了出來,他們可是瞧見過張善安的劍罡。
這斷劍缺口絲滑平整,實在難以相信。
“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,卻也沒聽說過有周公子這號人物。”
可惜他身旁站著的是梁治。
如果是當陽馬幫的陳瑞陽,不僅能給他解惑,就這事從今晚嘮嗑能嘮到明天晚上。
梁治摸著下巴:“我也猜不透。”
“不過,當著我面出手的高手中,他的手段能排第一,天下有名的武學宗師,也就這樣了。”
沉默了一會兒商秀珣忽然道:“彩云之南。”
梁治神色一凝:“那是什么門派,難道滇南派的天才嗎?”
“不是天才,而是甜酒。”
商秀珣一臉認真:“派人去滇南,我要最地道的甜酒,梁執事,你辦事最速,這件事交給你了。”
梁治欣然領命。
他曉得,這定然與那周公子有關。
是他說漢武大帝什么的。
不過,想到對方恩情,這時候也不好抱怨。
翌日,商秀珣留人在此地打掃修繕莊園,其余人返回牧場。
他們尚未離開廬江郡多遠,周奕便已抵達廬江郡治所合肥。
很容易找到樊家大宅。
張善安鳩占鵲巢,大宅中都是張善安的人手,不過昨夜高手全出,家中守衛松散,他如入無人之境。
府中井井有條,可見消息沒有傳回來。
周奕的腳程,比那群殺入湖莊的人快多了。
擔心有類似樊文褚這樣的人,所以要先行一步。
在大宅深處有一小池,轉動小池子旁的一根柱子,果有通向池子下的暗道。
暗道底部還有一扇石門,按照樊文褚教的方法扭動一塊頑石,密室石門登時分開。
里面珠光寶氣,喜人得很。
好在地方不算大,稍微翻找,便得到一個上著虎頭鎖的小木箱。
一劍把鎖斬開。
里邊有兩本線冊,一曰子午罡,另一本寫著壬丙劍法。
找到了!
這可是真傳道中,道祖真傳這一門的鎮派秘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