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亂喝上幾口,便聊起正事。
“圣地之人呢?”
“在城內的香嚴寺,戒塵大師在招待他們。”
周奕對戒塵大師有印象,當時就在這府上,還一道對付過棺宮薪柴。
“幾位圣僧,還在城內嗎?”
楊鎮道:“有兩位回去了,唯有智慧大師還在城內。”
周奕不敢有半分小覷。
天臺宗的智慧大師,在四大圣僧中以佛門心法見長,招式蘊含禪意,論武功,排名靠后,但也是能與陰后匹敵的頂級高手。
“他們現在是什么態度?”
“這”
楊鎮露出糾結之色:“方才我們正商議此事,難做決斷。”
“此番圣地攻打棺宮,倘若放到城外,三大圣僧與諸多佛門高手,足以將棺宮打散。邪極宗這些人想活下來,只能逃跑。
“這冠軍城難纏的地方在于,不僅有棺宮高手,更有朱粲麾下大軍。”
“佛門吃了虧,也意識到了問題。想拿下這鐵桶一般的冠軍城,須得借兵,要么是南陽之兵,要么是襄陽之兵。”
楊鎮看向周奕:“智慧大師的意思是,叫我整頓南陽兵馬,與他一道攻打冠軍城。”
“哦?”
周奕思忖一番,感覺有點奇怪:“佛門這么大火氣,要和邪極宗打到底?”
“其實不然。”
楊鎮道:
“智慧大師想將已經入魔的‘不貪’帶出冠軍,因周老嘆受了氣,正用這位凈念禪院的金剛羞辱佛門。嘲諷成佛不如成魔,說那不貪是大徹大悟。
此番心境變化,領悟真諦,成就魔門宗師。”
周奕微微搖頭,難怪圣僧要生氣,老嘆純搞人心態。
“倘若我們不出兵,又會怎樣?”
“智慧大師說,如果我們視若無睹,便不再理會南陽之事,他們會返回東都。”
楊鎮露出一絲無奈:
“他們一走,棺宮有什么反應尚且不清楚,陰癸派與大明尊教,必然會走到明面上。襄陽大龍頭錢獨關,已把人帶入新野,我們分身乏術,沒法理會。
最近處,便是大明尊教。
這些人就在城北,倘若花些時間,一定能找出他們的藏身之地,但現在有心無力,我擔心城內生變,局勢脫離掌控,便沒有打草驚蛇。”
屋中四人,全都矚目在周奕身上。
南陽幫不缺人手,但沒有頂級高手與他們對話。
天師一回來,那就不一樣了。
周奕想了想,先給他們一顆定心丸:
“這次不僅我一人回來,還有幾位道門朋友特來相助。眼下危機四伏,卻也不是沒有解法。”
楊鎮想到他在江淮得意,擔心他年輕氣盛,不由提醒一句:
“天師的功力雖是一日千里,但修煉日短,此時與他們正面較力,大不劃算,最好還是懷柔之策,將時間往后拖延。
一點委屈,也不是不能受得。我們幾個,這些天早就習慣了。”
范乃堂三人豈能不懂。
短短兩年他們可是親眼見證了什么叫“一日千里”。
三人一齊拱手:“大龍頭說的不錯,天師當以自身為重!”
周奕感受到他們的關切,一臉認真道:
“放心,我不會自陷險境,但也要幫幾位兄弟解一口悶氣!”
四人見他情真意切,心中生暖,只覺沒有看錯人。
“圣僧要我們何時答復?”
“佛門高手正在香嚴寺養傷,現在算來,還有八日。屆時沒有確切答復,他們就要啟程返回東都。”
楊鎮又加了一句:“這其中,還有一層要我服威的意思。”
南陽郡這么重要的地方,關乎佛門大計,不用楊鎮開口,周奕便猜到了。
寧散人、四大圣僧、梵清惠、了空.對了,還有梵清惠的舔狗武林判官。
只這幫頂級高手加在一起,就已是龐然大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