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是凈念禪院的不癡、不懼兩位大師,接著便是慈航靜齋、天臺宗、華嚴宗的高手。
武學造詣最淺的,都是當世一流人物。
往對坐一看,首位便是氣度出眾的白衣青年。
智慧大師的氣場能壓住整個大堂,卻在他面前受挫。
白衣人身旁卻是一排道家高手,或是白眉、或是長須,或是帶著平淡表情。
尋常在各地清修,難得一見的道門中人,包括五莊觀主在內,足足出現六位。
哪怕是在場的天臺宗圣僧見過,也心感詫異。
佛門、道門、魔門,三大道統高手眾多。
道門人物向來松散,可此時六人在場,便要考慮他們的師承朋友。
在道門之中,這已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。
方才智慧大師與周奕各領一門,已互相問候,這才坐定。
南陽幫幾位最得力的管事上來奉茶,此時極為小心,端茶遞水遵循禮數輩次,不容許出任何差錯。
道佛兩家交涉,雖然他們自己不太在意。
可知道輕重的江湖人,哪敢怠慢。
情不自禁便要呼吸放緩,緊張起來。
好在,廳內的道門首座乃是自家人。
幾位管事謹慎辦事時,也與有榮焉。
周奕在道門朋友這邊陪坐,東道主自然還是楊大龍頭。
他朝天臺圣僧說道:
“大師,冠軍城一事也有定計,就由易觀主來說吧。”
智慧大師沖他點頭,雙手合十看向周奕:“觀主,你對棺宮有何看法?”
天臺宗這位的武功在四大圣僧中最次,乃是因為他不擅斗殺。
論及佛門心法,他一身內功,只能用高深莫測來形容。
周奕看向智慧大師,又看了圣女一眼。
大師直視著他,圣女在一眾道門前輩的注視下,不與他對視。
“大師,此前在南陽,棺宮就與我佛道兩家為敵,如今羽翼漸豐,多有狂悖之言,假以時日,必成江湖大患。”
智慧大師不聽場面話:
“南陽出兵嗎?”
“出。”
有這一字似乎就夠了,智慧大師滿意點頭。
“不過.”
周奕點出利害:“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,此時的南陽,可不止我們兩家。大明尊教就在城內,新野還有魔門別派,甚至,我聽說邪王的人也在新野。”
智慧大師面色一變。
“此人應當也是沖著道心種魔大法來的,我們與棺宮相斗,一旦被這兩家漁翁得利,讓道心種魔大法落入邪王陰后,大尊善母等人手中,那時就不止棺宮一個威脅了。”
周奕說完,等著智慧大師答復。
老僧垂目觀心:“觀主作何安排?”
一言過后,眾人齊齊望向周奕。
他面色一凝,話語擲地有聲:
“我道佛兩家聯手,先滅大明尊教,再滅新野魔門,除去后患,復攻棺宮。”
周奕直視天臺圣僧,與這位當世頂級高手對視,氣勢絲毫不落:
“大師,我南陽定然出動大批人手,將不貪大師救回來。他入魔不久,也許還能用佛法感化。”
一聽這話,凈念禪宗的幾位,各都望向智慧大師。
智慧大師在思考。
周奕則望向圣女:“師仙子,你有何看法?”
師妃暄空靈的嗓音響起:
“我們與魔門斗爭已久。這大明尊教則是回紇邪教,正在入侵中土,不該讓他們成勢,救回不貪大師更是我們的心愿。”
智慧大師點了點頭,忽然錯開周奕,看向一眾道門高手。
“諸位道門朋友又怎么看?”
陳常恭白眉一抖,充滿寶光的臉上,泛出一絲笑意。
他的聲音慢而有力:
“我道門諸友,沒有異議,自然遵循易觀主之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