額頭微微冒汗,感覺惹到一個殺星。
當下挪動數步,把真元一提,滅情道真氣通過紅線注入針上,手指改變節奏,如同彈奏琵琶。
周奕盯針,手眼齊動。
在七針逼迫下,他連消帶打,劍法越來越活。
忽然之間,感覺許留宗節奏改變。
劍身與針尖相撞,叮叮之聲沒有變,但響聲節奏大變,帶著一股影響精神的奇特韻味。
像是青樓女郎,抱著琵琶,哀怨哼唱:
“青青河畔草,綿綿思遠道。遠道不可思,宿昔夢見之.”
在人心中,生出情情愛愛的纏綿殷切。
許留宗一邊撥弦,一邊留意周奕的動作,此乃滅情大法中的精髓,勾連竅神,能引發人的情欲,只等他中招。
一旦弦音生情,他便殺人滅情。
可連連撥線,周奕始終是無動于衷,他急忙換過曲調。
青樓哀怨情纏,只是許留宗手下所撥,卻無法撩動周奕心弦。
竟是個無情之人,滅情大法失效了!
纏綿悱惻的魔音,毫無作用。
“咻~~!”
紅繩斷,銀針脫離掌控,破空飛遠。
七針制神之陣被破!
許留宗急忙控制其余六針,然而周奕越破越快,他的劍還是一樣的速度,六針卻失去了七針的效率。
頓時從守勢變成攻勢!
“咻咻咻——!”
須臾之間,銀針全部飛走,周奕一劍絞來,把其余紅線全部攪碎。
許留宗招法被破,氣息大亂,逃也來不及了。
這時望著那柄要命長劍刺來。
他雙腿朝地上猛地一跪!
“認輸,認輸,我投降了!”
“邪王就在附近,請觀主賣一個面子!”
眉心處,血液滴下。
許留宗呼吸一窒,賭對了。
冰涼的劍尖,正從他的額頭上移開。
“邪王在哪?”
許留宗喘了一口氣道:
“觀主劍法之精天下罕見,早晚要超過奕劍大師。我這七針齊發,也是本宗七大異術之一,少有人能敵。
尋常人不被我破氣殺死,也要逃命。觀主卻能破招,實在厲害。”
“別廢話,石之軒呢?”
許留宗又喘了一口氣:“邪王即將從東都南下,我只是先行一步。”
“他來干什么。”
“自然是為了棺宮的道心種魔大法。”
周奕冷冷望著他:“你不是說邪王在附近嗎?”
許留宗猶有余悸道:
“若是不這樣說,許某已死在觀主劍下。不瞞觀主,我的身份乃是絕密,陰癸派也毫無所知。”
“陰后雖然厲害,卻也不是邪王對手。”
“觀主今日饒我一命,便與邪王結下善緣,那么襄陽的陰癸派勢力,我邪王一脈,也當助觀主除之。”
話罷,留心周奕的反應。
他的心猛得一沉,滅情道一脈有著極強的感應能力。
比如七大異術中的“千里追魂”,沒有細微感應,怎能不斷追擊故意放走的獵物?
感受到凌厲殺意的剎那,便知邪王的名頭沒能奏效。
許留宗身形一頓,身上的外衣忽然炸散!
烏云挪動,月光下露出許留宗滿身紅線,他說話時提氣已滿,雙掌前拍。
霎時間身上紅線齊飛,綁在周身的三百六十五根飛針盡數飛起,破風聲交織,發出嗡嗡嗡的聲音,如同野蜂飛舞,齊齊扎向周奕!
滅情道七大奇術之一,百線操練。
“給我去死!”
許留宗怒吼一聲,可周奕早就蓄勢等待,以強對強,渾身勁力全在手上,轟出排云掌勁,那掌風如怒濤席卷,打得百針紅線四下暴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