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家伙的速度,比他還要快。
心中非是畏懼,只是不想纏斗。
“觀主留步吧。”
說了這一句話,瞬間被拉近三丈。
對方無視警告,許留宗心中惡意大涌,他右手曲出一個蘭花指,身形猛得在空中滯住。
趁著周奕下一腳踏出,許留宗右手穿過左臂腋下,彈出破空銳響!
尋常人在空中難做動作,哪怕是高手也不好躲避他這突然一擊。
卻見白影靈動無比,側翻閃開飛針,虛空一掌按來。
許留宗左掌隔空按出,掌力相碰。
一股氣勁刮臉生疼,心生驚異,對方功力竟還在自己之上。
這時兩人距離不過三丈,不露些手段斗過一場,想走也難。
“觀主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不知,但你身法很快想來是條大魚。”
許留宗面無表情道:“我滅情道對你南陽郡城之事并無興趣,但你若苦苦相逼,決計占不到便宜。”
他話罷,發現對面拔劍了。
“你便是許留宗?”
許留宗突覺對方話音變冷。
“不錯,正是許某,你也聽過我的名號?”
周奕呵呵笑道:“我正四處找你。”
“哦?”
許留宗暗運真氣:“有什么計較?”
“聽說,就是你要殺我的人?”
周奕見他眉色稍變,直接一劍遞出,這一劍,不僅難以捕捉到劍影,還帶著幾分自由輕快的味道。
風起青萍之末,自由于天地。
在與善母的逍遙拆惡斗之前,周奕還沒有這份體解。
從固定招法中走出,劍招運轉如意。
行家一出手,豈能逃過許留宗的眼睛。
面對這位劍道大師,許留宗不敢藏私,左手穿右袖,右手穿左袖,雙手拔出,左三右四,多了七枚銀針。
針尾系線,針尖閃爍烏光。
他自不可能用針撥劍,卻用出鬼魅身法,一邊閃跳一邊飛針。
許留宗精通賭術,縱橫洛陽、長安各大賭場。
手法快捷無倫,尋常人的眼睛休想跟上。
他先是避開周奕長劍鋒芒,接著十指操線,以幻影一般的手法頻頻按線。
每一次按線撥開,都是一道巧妙至極的針法。
許留宗的針快,周奕的劍也快,他一劍落空,便連連回劍擋針,針上的勁力明顯不及他的劍法,但每一針都奔著要害而去,無法忽視。
他繞劍針后,想要斷線。
但許留宗撥針,就如同他在賭場搖骰子,有一股盤旋巧勁,總能繞開劍芒。
且前三針落下,后四針再落,毫無縫隙。
左手催動少陰經,右手催動少陽經,將滅情道的功法盡數施展在針上。
又暗合刑遁術中的“七針制神”!
當下劍影閃爍,攪動剛猛勁風。
許留宗卻飛針走線,把自己的破綻縫縫補補,一時間竟難分高下。
叮叮當當的碰撞聲不斷響起。
他用針越來越急,可對方劍速超過想象。
那針不斷亮光,朝下扎去,如同密集的雨點。
可那柄劍,怎么也穿不透。
行走江湖以來,沒見過有人出劍這樣迅猛。
且他的針法,能破碎真氣,什么掌風拳風,一鉆而破。
可對方卻有致密劍罡,哪怕七針齊發,竟也不能攻破。
真是生平大敵!
許留宗心下焦急,知曉再斗下去,自己必會精神倦怠,總要失去精微靈巧。
那時針線必斷,自己可就完蛋了。
這小子輕功極高,想逃也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