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
張須陀一臉嚴肅:“此人乃是大隋最大威脅,咱們平賊速度,可不一定能有他快。”
羅士信、秦叔寶程咬金各都看向尤宏達。
忽見他滿臉肅穆,低聲道:
“大將軍若想提前與江淮軍決戰,估計得不到認可。如今去到江都,入了宮廷,首先面對的便是宇文閥、獨孤閥與驍果軍,這三方勢力的態度,都是暫求安穩,不與江淮軍相爭,大將軍如何改變
若要按照大將軍的心意行事,恐怕要在陛
張須陀也是明白是這個理,只覺頭疼。
想著先去江都看看什么情況再說,心中又擔憂江淮大患。
那個人的身份,太特殊了。
張須陀正有所思,忽有快馬趕至河邊,金紫大營一位高手飛躍三丈,跳上船來。
“什么事”
尤宏達往前一步,那人遞來急報,雙手呈上。
“尤將軍,這是安陸郡送來的急信!”
尤宏達眉色一變。
拿來給張須陀,張須陀打開一看,呼吸登時變重。
正是安陸太守魚具容所書:
“大將軍,南郡、竟陵郡都已歸附江淮大都督,安陸危矣!”
安陸郡在竟陵郡旁邊,北上是弋陽,已在江淮軍的虎口之下。
這魚太守,只差獻城投降了。
剛剛還在說江淮軍發展快,這會兒就瞬間應驗。
程咬金、秦叔寶與羅士信這才深深體會到張須陀方才的話。
他們看了張須陀一眼,大將軍心夠硬,依然能保持鎮定。
再看尤宏達。
這位鎮寇將軍看罷之后,比張須陀還要鎮定,面帶從容,二目清明,有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之感,果有大將風范。
“魚太守怎會將信寄到我們手上!”
金紫大營的高手道:“另有一信送去江都。”
張須陀擺手讓他退下,只覺大隋前途一片黑暗。
連魚太守都知道,寄去江都的消息,到不了陛下手中。
“速下江都!”
他一聲令下,軍中再響螺號。
張軍大營的五牙大艦一路從通濟渠下到淮水,才近盱眙,便全軍戒備,提防江淮軍殺至。
然而,江淮軍并未派人攔截他們。
與在白馬湖被滅掉的公孫上哲比,他們這幫人可謂是一帆風順,到山陽,入了邗溝。
鹽郡的韋徹也視若不見,任憑他們出高郵湖,進揚子津
……
終南山上,帝踏峰。
秋風過境,層林盡染,悠悠山道忽現兩塊巨大石壁,各懸一石牌匾,刻著“家在此山中,云深不知處”。
幾名背負長劍的慈航弟子從長安返回,穿過七重木門,最終推開那一扇棗紅色大門,入眼便是巨大廣場,廣場后方有一大殿,上書“慈航”。
此處并非東都分設,而是慈航靜齋山門所在。
這些束著長發的女弟子來到慈航大殿前,看到了一名身著灰袍的女尼正舉目望來,各都加快步伐。
女尼看上去三十歲,青絲盡褪,顯得臉部更加分明,如山川一般靈秀,使人渾忘凡俗。
“齋主。”
慈航弟子一道見禮。
“長安之事如何了”
一名氣息平穩的年長門人站了出來:“長安城中的那幾大派,各都支持李閥。”
梵清惠微微點頭,眾弟子這才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