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當值的護駕高手獨孤盛在外邊求見。
楊廣屏退旁人,單獨與獨孤盛說了一些話。
小老頭面色慘變,嚇得跪在地上。
等他從水殿離開時,老臉泛白,手心都是汗水。
在韋公公匯報完皇城亂局后,楊廣又將宮娥、曲藝大家召來。
接著奏樂,接著舞。
江都宮月,又一次在臨江宮中唱響。
聽著這般小調,水殿外的林將軍正背負雙手走來走去。
不久,韋公公尋了過來。
“楚王可想到那是誰了?”
林士弘冷哼一聲:“有這等輕功的,恐怕只有江淮軍那人,只是我沒想到,他如此難對付,似乎與聞采婷說的不一樣。”
林士弘擺出一張臭臉,韋公公倒也不覺得奇怪。
辟守玄乃是陰后的師叔,作為其弟子,自然與陰后同輩。
他的功力本就勝過辟守玄,近來又有精進。
卻沒想到,才出山,便在一個小輩手上吃了大虧。
“此人來到江都,只怕要壞我大事。”
“楚王勿憂。”
韋公公道:“陛下身邊除了我們,便是獨孤閥,宇文閥,只待他們兩家斗起來,我們趁機截取果實,楚王便可得江都。那時江南大局,便在我陰癸派手中。”
他又道:“城內并無江淮軍勢力,他周大都督再厲害,又能有何用?”
“只怕獨孤閥勢力不夠,宇文閥背后還有大明尊教那幫人。”
“不然,這兩家已是勢同水火,且西突厥、吐谷渾的人也來湊熱鬧,必然創造亂局。”
林士弘微微點頭,又皺著眉:“這小子怎懂得天魔大法?陰后在干什么?天魔策也保管不好?”
韋公公卻道:
“莫要著急,此人的武功看上去像天魔大法,卻不一定是,陰后的功夫,可與他不同。再來,他的運勁之法又有點像石之軒的不死印法。難道陰后與邪王一起給他傳功?”
這怎么可能?
林士弘抱臂冷笑。
韋公公又提醒一聲:“陰后正在閉關,待他出關之后,楚王縱然處于功力增長期,但在她面前,最好收斂一些。”
“難道,她真能.”
“已是十之八九,以陰后的功力再行突破,石之軒也無處可遁。她一旦收拾完石之軒,就輪到兩派六道了。”
“果真如此,林某也佩服得很。”
林士宏轉臉又道:“你叫宗門中人留意江淮那人,我去尋竇賢。”
韋公公點頭,自然曉得他要干什么。
這竇賢乃是禁衛軍中郎將,也是驍果軍中反叛之心極強之人。
他倒沒有裴虔通、令狐行達那種膽量,只是思鄉之情太濃。
私下秘密商議,要與一些關中同鄉逃出揚州,返回關中與親人團聚。
陰癸派早已扎根江都,對于這些能利用上的人,豈能錯過。
宇文閥的動作加快,他們的動作也隨之加快。
楊廣再遲鈍也能察覺,可如今車輪轉動起來,以他虧空的孱弱身軀,哪有本事將之停下呢.
……
月色下,一道黑影在奔出隋宮皇城后并未停下。
一腳踩在地面,非但沒有減緩,反倒將一身功力運轉至極。
腳下真氣旋騰,宛如踏在風上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