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千禁軍已經傻眼了,他們看著這等輕功神技,多數人已忘記去射下一箭。
就連林將軍與韋公公這兩大高手,都露出驚異之色。
同樣吃驚的,還有一只在空中盤旋著的通靈扁毛畜牲。
它正在空中偵察,卻怎么也想不到。
沒有在云帥練功的高崖下飛翔的它,竟在隋朝皇城上空,被人一腳踩在翅膀上。
“唳~!”
它吃痛之下,凄唳長鳴,身上的羽毛被勁風瞬間攪碎,打著圈兒,從空中墜落下來。
而罪魁禍首,卻借著它的身體,飛躍到了更遠處。
正帶著又一隊禁軍趕來的獨孤盛在距水殿三百丈處,被一只怪鳥砸中。
他罵了一聲,將怪鳥的脖子扭斷。
此時的水殿閣樓之巔,正有兩人呆呆地看向遠空。
“陛下,你還能看到他們嗎?”
蕭皇后站在楊廣身邊,癡癡發問。
“看不見。”
楊廣心神劇震,開始相信周奕的話都是真的。
普天之下,確實隨處都可去得。
這才是追求長生久視之人該有的樣子。
甚至,他有種對方已經上天的錯覺。
“他們可是要朝月亮上去?”
楊廣聽到這話,望著身旁端莊得體,風韻無限的蕭后。
他有四子二女,其中一子早夭,其余五名子女中,兩子一女為蕭后所生。
兩人的關系,自不必多說。
“這不像是你能說出的話。”
“臣妾聽聞陛下近來在鉆研長生之學,便順口說了。”
談起“長生”,結合方才那一幕,楊廣心中有過一陣火熱。但想起周奕的話,又宛如受到巨大打擊,沮喪得很。
望著水殿下方的湖泊,在宮燈照耀下,水中正有自己的倒影。
楊廣不禁失神,幽幽道:“好頭顱,誰當斫之。”
“陛下~!”
蕭后一臉悲戚,像是變成一個普通妻子。
此時的悲哀,卻是她的丈夫一手締造的。
她朝外邊的嘈雜望去,帶著擔憂的語氣道:“這些人”
“你不用理會。”
楊廣打斷了她的話。
蕭后把嘆息都咽到了肚中,東都時的皇帝與江都時的皇帝,性格完全不同。
近來,更是不好琢磨。
她亦知宮廷之變,可皇帝都做不了什么,更何況是她。
“皇后,獨孤家會背叛朕嗎?”
蕭后以為他說的是后宮那件事,便寬慰道:“獨孤霸已死過多時,只是賊人故意氣陛下。”
“不提獨孤霸,你只說獨孤家。”
蕭后回道:“陛下在江都的護駕中,獨孤盛最值得信任,加之母后的關系,獨孤家是最不可能背叛陛下的。”
楊廣哼了一聲,臉上有一層怒容:“獨孤家,還真是有本事。”
蕭后不明白他為何又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