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周先生,有您的信。”
“誰寄來的?”
“小的也不知,那人只說要給您,送信之后便走,其余一句也沒說。”
守門的閽人還描述了一下送信之人的樣貌,周奕毫無印象。
信封上并無署名,拆開火漆一看。
里面也沒留名姓。
只不過,看罷信上內容,直叫他面露凝重。
細細又看一遍,獨孤鳳好奇站在一旁,周奕目光微抬,把信遞給她。
沉默片刻。
獨孤鳳又把信封翻開,確信沒有署名:“會不會是卜天志叫人送來的?”
“不是,若是巨鯤幫的人,不必神神秘秘。”
“那這事可信嗎,大明尊教的人因來護兒一事,已被大軍圍剿,龜縮不出,現在又要打到我獨孤府上?”
獨孤鳳又道:“會不會與張須陀進城有關?聽二叔說,陛下已召見張須陀、尤宏達。”
周奕思忖一番:“我也不清楚這是誰送來的消息,但多半是真的。”
“而且”
“大明尊教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,極有可能表示宇文閥要行動了。一旦張須陀大軍在江都站穩,這漠北邪教再想利用宇文閥做事便困難重重。”
獨孤鳳想到石牌樓那些邪教教眾,如果有更多這樣的高手殺入獨孤府,將會是一場災難.
傍晚時分。
獨孤盛在內堂來回踱步,焦躁地走來走去。
“既然賊人還在準備,便該先下手為強,老夫這就去稟告陛下,調兵清剿。”
獨孤鳳忍不住說道:
“等二叔調兵,這些人早就挪地方了,他們要對我們動手,怎會不派人盯梢。”
小老頭一想,確實是這個道理。
他也不理會自己的賢侄女,直接朝周奕問道:“先生有何良策?”
周奕道:“你派人去請張須陀,明日一道用宴。”
獨孤盛吁了一聲:
“就算不提此前舊怨,老夫幫他這么大忙,合該他登門感謝才是。而且,尉遲勝因此事對我頗有芥蒂,一旦老夫請張須陀,他必然要越過裴蘊和虞世基在陛
“時間緊張,哪能等待?尉遲勝那邊不用操心,陛下暫時只會罵你,挨罵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,不疼不癢,多罵幾句有什么打緊。”
周奕這話直白得很,小老頭聽了一陣郁悶。
家中哪位幕僚門客對他不是畢恭畢敬?無論是禁軍還是朝官,誰見了他不得問好陪笑。
偏偏這個冷面先生,面冷話氣人。
真是一點面子不給。
不過,這家伙確實是真材實料,無怪老娘信任,讓他下江都。
“二叔,莫要遲疑,聽周先生的便是。”
還沒考慮幾息,獨孤盛就聽見自家侄女催促。
他一雙老眼從兩人身上掃過,想到夫人的話,心中也生出一絲動搖來。
“好吧。”
小老頭答應一聲,馬上派人去送消息。
做好這一切后,他又去‘看望’了一下自己的侄子獨孤策,檢查他的碧落紅塵修煉進度。
那可糟糕得很,家傳武學修煉,竟差外人十萬八千里。
他以二叔的名義,對策公子進行了一番嚴詞管教。
事后,獨孤盛找到了妻子張夫人。
“你有沒有問清楚,那個周小子是什么來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