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又有一隊快馬趕到。
眾人一齊看去,為首那人正是方才出皇城不久,去而復返的張須陀。
他已披一身甲胄,威風凌凌。
“止馬勿前!”
嚴敬仁再喝,張須陀繼續駕馬,這時左武衛大營中的弓箭手齊搭箭矢。
“張大將軍,不聽禁令,休怪嚴某發飆!”
“駕!”
張須陀催馬更急,大喝道:“尉遲勝意圖謀反,嚴敬仁為其黨羽,你們放下弓箭,我自帶嚴將軍見陛下。”
左武衛大營的人正猶豫,來人是張須陀,他們豈敢亂射。
“放箭!”
嚴敬仁大喊,獨孤盛也運轉真氣爆喝一聲:“誰敢!”
滄浪浪一陣拔刀聲在獨孤雄的屯衛營響起,只在短短僵持工夫,張須陀那匹快馬已至嚴敬仁身前。
長刀把陽光反射在他眼上。
下一刻,血液飆射!
左武衛大營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,嚴敬仁的腦袋便飛上天空,張須陀一夾馬腹,站起身抓住人頭,目光掃過四下,無人與之忤視。
獨孤盛也很驚異,沒想到張須陀如此果斷。
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:“這是陛下親授禁軍令牌,命我誅討賊寇,不論謀反者是何人,皆得皇權特許,可先斬后奏。”
左武衛大營的人見狀,隨勢收弓。
“獨孤雄。”
獨孤雄聞言往前一步:“末將在。”
“嚴敬仁謀反,我要帶他見過陛下。先由你領左武衛將軍一職,配合金紫大營把守宮門,不得有誤。”
“是!”
張須陀跳下馬來,將嚴敬仁的衣裳撕下來包住人頭,徑直朝宮內走去。
老張果然靠得住,周奕暗贊一聲,與獨孤盛一道入了皇城。
城門附近的守軍幾乎都不認識他。
尋常時候若是無內侍太監傳話,就是獨孤盛帶著他也休想跨入宮門,可這時張須陀和獨孤盛一起引他入臨江宮,也就沒人敢阻攔了。
很快,皇城附近馬蹄聲雜亂。
整個江都城,也進入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之中。
長街上琳瑯滿目的店鋪緊閉門戶,各處人馬在城內跑動,人喊馬嘶,城民急忙逃向家中,亂到了極點。
一直到揚子津渡口,船舶忽然擁堵滯澀,因為江都城門關上了,四十丈高的宏偉城樓上,多出大批弓箭手。
不少人都意識到,江都要變天了!
“陛下!”
“陛下!”
“慌慌張張做什么”
李公公一路跑到流珠堂,驚呼道:“嚴敬仁謀反,已被張大將軍誅殺!”
“既是反賊,殺了也就殺了,又慌張什么。”
楊廣正在喝酒,冷冷盯著打擾自己雅興的李公公。
那李公公顫巍巍道:“宮宮中禁軍動蕩,恐恐有兵禍,陛下萬乘之軀,還是先躲一躲吧。”
手中的酒杯摔在腿上,打濕了龍袍,可楊廣像是毫無察覺。
在死亡面前,他沒有任何從容。
李公公上前攙扶險些歪倒在地上的楊廣。
“走,快走”
楊廣來不及做后面的吩咐,腳步聲已從外邊欺近。
“陛下。”
宇文化及,宇文智及,司馬德勘一齊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