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這位江南楚王,語調清冷:
“爾禍江南,擾亂諸郡。明知鐵騎會乃塞北虜騎,覬覦中土,猶甘心附和,朋比為奸。如此行止,既棄大義,復喪廉恥,與那草莽蟊賊何異
既然如此,又有何資格在天子面前狺狺狂吠”
聲音傳響成象殿,張須陀與獨孤盛側目望來,楊廣盯著周奕背影眼神復雜,拍著龍椅嗤笑一聲。
“你!”
林士弘面色發紫,亮起了青銅古戟,迸發狂暴氣勢:“你要試試我的兵刃是否鋒利嗎”
周奕拔劍出鞘:“我劍也未嘗不利。”
林士弘就要動手,一旁的辟守玄卻冷笑一聲:“好大的口氣,本人也來領教一下你的本事。”
魔門行事,誰與你講江湖道義。
然而,周奕的反應卻讓辟守玄一驚。
“你們兩個哪夠七個人一起上吧。”
說到七個人時,周奕特意看了一下那妖異書生。
妖異書生心下一怔,但是被他點名,哪里能忍,眼眸撲閃,用一把清脆聲音冷喝道:“小子好生狂妄!”
書生的聲音聽上去沒那么兇悍,但她一扇扇子,詭異的天魔真氣便以她為中心散開。
“殺!”
令狐行達與偕少監大喝一聲。
張須陀與獨孤盛都感受到那詭異的空間塌陷之感,一邊呼喝手下與令狐行達的人對上,同時到周奕這邊幫忙。
“讓開,他們交給我!”
獨孤盛雖然擔心,卻明白周奕的性情。
拉著身上有傷的張須陀退出這恐怖戰圈。
有天魔力場拉扯,獨孤家的碧落紅塵步法便大受限制。
不過,天魔力場屬于無差別攻擊。
林士弘、辟守玄、韋公公,妖異書生還有輔公祏三人,七道勁力帶著恐怖威勢以春風野火之迅勢迎面而來。
周奕的衣袍都被灌滿勁風,仿佛隨時要被掀飛。
他以之前將烈瑕劍風收聚的方式,一劍挑在天魔力場上。
如何利用天魔力場,邪王已在隆興寺教過一遍。
談及對天魔大法的理解,周奕恐怕還在邪王之上。
若非為了隱藏身份,他此時全力運轉斗轉星移,再借助天魔力場,一定會更加從容。
這時卻要把自身功力,藏在力場之中。
如此一來,真氣消耗實在恐怖。
他的劍光盤在周身,須臾間劍光消失,似乎是一層無形之力,可這無形之力,卻如黑洞一般吸納有實之質。
只要不突破功力上限,便無法打破這一平衡。
除了林士弘每一波勁力涌入帶來的壓力,其余人的功力雖強,但在勁力收發之下,除了消耗周奕的真氣,并不能打破他的劍光。
可是以八人為中心,卻有一股股強悍勁氣沖出。
殺到他們周圍的人,全部受到波及。
成象殿中,眾人驚悚地望著這一幕。
輔公祏露出一絲驚疑之色:“辟老兄,你見多識廣,這是什么武功!”
“怎么有點像不死印法!”
韋公公答了一聲,心中忽然有了一些猜測。
辟守玄還沒回應,那妖異書生道:“這哪是不死印法,分明是披風杖法。”
眾人一齊看向周奕四周,他以劍光帶起一團氣流,籠罩在周身,宛如一層無形的披風。
這時想到了那位獨孤家的老奶奶。
她的披風杖法,正是不怕群攻,對付再多人,仍和單打獨斗一樣。
但是
“披風杖法能使出來,那是仗著尤楚紅近百年的高深功力,他豈能做到”
辟守玄質疑中,又打出足以摧石成粉的強橫勁力,可是一遇到那層劍光,只看到周奕身軀微震,便消弭無形。
“我如何做不到”
周奕的聲音稍有沙啞:“只是你孤陋寡聞,再有,便是你們這幫人真氣稀松,沒叫我感受到什么壓力。”
眾人一聽這話,面色齊刷刷變了,無不強發勁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