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計脫口笑道:“可是,掌柜你不是說做人要有夢,萬一哪天,夢境成真了呢?”
胖了一聽,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眾人起哄道:“你要是殺了那家伙,以后你就去廬州城開一家酒樓,自己做掌柜了。”
又有人說道:“沒錯,還有美人相陪。”
就在眾人高聲歡笑,為那并不確定的夢想歡呼的時候,伙計卻軟軟地倒在地上。
連著柜臺里的掌柜,也趴了下來。
跟著,幾張桌子上的客人,連著那聲音最大的胖子,也轟的一聲,撲倒在桌上。
前一刻還是滿屋的歡笑。
這一刻,變成了鬼蜮一樣的死寂。
只有王賢倒了一杯如鮮血般的葡萄酒,在從樓蘭買回來的夜光杯里。
就著燈籠落下的光,輕輕地搖晃,就像是,搖晃從某人身上流出來的血液一般。
他在等。
忽然間,從客棧的后院傳來一陣腳步,漸漸走近。
人未至,一道響亮的笑聲傳了過來。
“憑良心講,他們都醉死當場,為何你不趴下?”
客棧里的大堂,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黑衣人。
五尺身高,蒙著臉顯得清瘦的黑衣人。
王賢在意的并不是這家伙的臉被遮住,而是黑衣人扛在肩膀上的車夫,那個一頭黑發,面容天仙的少女。
即便如此,他也沒有急著出手。
只是嘆道:“你在那些家伙的酒中下毒,又在這客棧里施放迷煙,難道就是為了我的車夫不成?”
黑衣人點了點頭:“她值得我出手,你為何還不倒下!”
王賢喝了一口血紅的葡萄酒,笑道:“你的毒太少,毒不死我,放下她,我可以只斬你一條腿!”
他沒說要來人的性命,更沒有問來人是不是那個讓廬城,人人聞之色變的獨行大盜。
在他看來,廬城的官府若是連一個采花大盜都抓不住,不死撞死算了。
他又不是城主大人,也不是皇帝。
只不過,這家伙想打他車夫的主意,卻是觸了王賢的逆鱗。
輕輕地放下手里的酒杯,王賢手里出現一把寸長的竹劍。
“哦,這女人是你的?”
黑衣人想了想,將昏迷中的少女放在身后的椅子上,
轉過身來,默默地拔出腰間的長劍。
看著王賢笑道:“既然毒不死你,那么請你試試我手中這把劍,只要你能扛過三招,我便放棄這姑娘,立馬走人。”
王賢搖搖頭:“我勸你不要動手,否則你一定會后悔的。”
黑衣人冷冷地回道:“只可惜你連后悔的時間都沒有了。”
王賢呆呆地望著他,突然問了一句。
“你貴姓,難不成你就是廬州城里,那個人人喊殺的獨行大盜?”
黑衣人笑道:“你用不著誆我的話,酒中有毒,除非你當著我的面,再喝一杯。”
王賢一愣。
笑道:“你明知酒中有毒,還要我喝下去,這你是怕我沒有中毒,還是說你沒有把握打贏我?”
黑衣人搖搖頭:“喝酒好啊,你想知道我的身份,那便乖乖喝一杯,當著我的面。”
王賢點了點頭,拿起桌上的酒壺,往之前的酒杯倒了一杯。
然后就是黑衣人的注視之下,一口喝光。
不僅如此,又從桌上端起夜光杯,淺淺地喝了一口如血般的葡萄酒。
笑道:“如此,你可以說了吧!”
黑衣人身子一震,手里的長劍一抖,發出一聲厲嘯:“小子,你是誰?”
王賢搖搖頭,輕聲說道:“看來你已經開始后悔,只不過,怕是來不及了。”
“去死!”
黑衣人一聲怒吼,在吼聲的掩護下,一劍往王賢斬來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