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清梅剛欲回屋,突然又折了回來。
站在王賢的面前,手叉腰,冷笑道:“你難道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,不會往你的酒里下毒?你真的死不了?”
王賢搖搖頭:“所以,我很怕你。”
聞言,她的火氣更大了,聲音也變大。
撲過來吼道:“你為什么不替我想想,我也是合歡宗的人,你要我替你背這口黑鍋?”
“你是白癡啊?”
王賢嫌棄地說道:“當時我為了逃命,躲進了東凰禁地,合歡宗的那個女人,竟然花錢進到禁地追殺我!”
“前些日子,我回到會文,合歡宗的人扮成小販,跟你們九長老來殺我......”
“他們殺我的時候,你在哪里,你不是白癡,誰是?”
王賢這時也豁出去了,大不了一拍兩散。
什么秘境,什么割鹿刀,大爺壓根沒想過,好不好?
龍清梅卻突然說不出話來了。
如果按王賢說的這番話來看,換成自己,倘若被人苦苦追殺,肯定也會反手殺了就是,還講什么道理?
自己要活著,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。
咬著紅唇,看著王賢發了半天呆。
忍不住罵道:“可是,我是合歡宗的人,你為什么會相信我?”
王賢嘆了一口氣,小手晃了晃,摸著自己的腦袋,像是瞬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一樣。
喃喃自語道:“這些事情,我不告訴你,終有一天你也會知道。”
龍清梅聞言,癡癡地發呆,一手指著王賢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氣得他一聲驚呼:“我會殺了你!”然后扭頭而去。
“砰!”的一聲,關上自己的房門,一個人發悶氣去了。
王賢一愣,心道你就算撲過來,跟我打一架,也好過你回屋去發悶氣啊?
這算什么意思?
還是說,回屋尋思,接下來要如何暗算自己?
想到這里,他忍不住嚷嚷道:“你不會半夜摸進我屋里吧?”
躺在床上,氣得胸脯起伏不定的龍清梅,眼珠子轉了轉。
凝聲說道:“那樣只會便宜了你,你等著吧,我慢慢收拾你!”
臥槽!
果然是最毒女人心,這就是打算跟我打持久戰啊?
捧著半杯酒,王賢一時喝也不是,又無法放下。
想了想,隨手潑向院子里的桃樹。
望著夜空里的月牙,冷冷地說道:“王予文,這事沒完。”
......
晨霧茫茫,仿佛客棧上罩了一層輕紗。
再一次,王賢趁著三女宿醉未醒之際,牽了一匹馬兒消失在晨霧之中。
一個龍清梅就夠讓他頭痛了。
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唐青玉,還有一個隨時會向他出手的薛玉,外加一個醋缸楚天歌。
什么秘境,你們自己去玩吧,大爺不奉陪了。
他的身上有老袁給他繪的南疆地圖,自己打馬出關,去做自己的事情。
秋風起,馬蹄疾。
王賢一路打馬跑了兩個多時辰,眼見將近午時,才停了下來。
日頭漸高,風中竟然有一絲淡淡的花香,在王賢看來實在不可思議。
想著三女有可能追上來,王賢下了官道,牽著馬兒沿著小溪緩緩前行。
前面不遠處,有一座廟。
他決定在這里歇息一會,讓馬兒喝水吃草,自己去廟里躺一會。
喝水吃餅,過半個時辰,再動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