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是陳先生,”蘇詡靠著門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,手里拿著照明燈,“我說卿稚怎么半夜出來了,原來是陳先生有約。”
卿稚身體一僵。
陳川心疼地攬住她的肩膀:“蘇詡,別陰陽怪氣的。”
“陰陽怪氣?”蘇詡笑了下,“陳先生,你半夜跑來我家跟我妻子約會。我不過打了個招呼,你就說陰陽怪氣?”
陳川擰眉:“我跟卿稚沒什么,她是我妹妹,我過來也只是關心她一下。你何必咄咄逼人?”
“哦,又是咄咄逼人了。”蘇詡看著陳川搭在卿稚肩頭的手,“陳先生知不知道一句話,叫狗拿耗子。”
“你!”陳川聽出對方在怪自己多管閑事。
但想到每次見到卿稚時她難看的臉色,陳川都不能放任不管。
“蘇詡,如果你不喜歡卿稚就跟她離婚,放她自由。卿家的家產再重要,都沒有她本人重要。
你報恩也好報仇也罷,都不該拿著卿稚來做籌碼。”
蘇詡呵了一聲:“陳先生對卿家的事情知道多少?”
陳家與卿家關系好,但陳川從小就跟家里不對付,與卿家交往不深。
若不是卿稚的父親當年幫了自己一把,他或許都不會登卿家的門。
蘇詡看著卿稚:“我啊,跟卿家早就捆在一起了。什么報恩報仇,談不上。就只是,我爛在卿家,她卿稚也別想逃而已。”
陳川臉色更加難看,卿稚在他懷里瑟瑟發抖。
蘇詡:“陳先生,時間不早了,請早點離開吧。不然萬一被誰看到你跟我妻子深夜幽會,明天全海城的人都得知道我蘇詡頭上戴了綠帽子。”
卿稚抓住陳川的襯衣,怕他推開自己。
陳川雖然擔心,但人家才是夫妻。自己半夜上門確實不光彩,如果真的鬧出不好的名聲,對自己,對卿稚都不好。
陳川拍了拍卿稚的肩膀:“你先跟他回去。改天,等我改天有空了,一定來看你。”
卿稚搖頭,說什么都不肯松開。
蘇詡走過來抓住卿稚的手腕,用力一拽,直接把人拉到了懷里。
卿稚整個人發著抖,瞪著眼睛看著陳川,無聲求救。
陳川看著蘇詡:“蘇詡,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,但沒有卿家,你早就餓死八百年了。
你可以不愛卿稚,但你于情于理都不該傷害她。”
“傷害她?”蘇詡摸了摸卿稚的臉,“怎么可能?她可是我的妻子。”
卿稚抓住他的手腕,手指用力。
剛結痂不久的傷口再次裂開,有血順著卿稚的手指向下流,沾到卿稚的衣袖上。
夜色太暗,陳川并沒有看見。
加上蘇詡始終面色譏諷,陳川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上車離開了。
等人走了,蘇詡甩開卿稚的手,看著她滿手的血:“滿意了?”
卿稚低著頭。
蘇詡:“回去吧,卿大小姐不怕人笑話,我還想做人呢。”
蘇詡將手里的照明燈往卿稚懷里一放,轉身進了門。
卿稚抱著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,也回去了。
到了主院,管家迎上來。見蘇詡衣袖上全是血,心疼地拉著他到書房上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