皓月之中,張地天也隨之緩緩睜眼,在林初生的幫助下,終于與皓月完成了大道相合。
這輪皓月,也真正成了他的太陰道身。
在蘇醒的同時,一道快哉的大笑聲,也止不住從張老道的口中傳出。
“醒時不聞悠然意,夢時滿身自在風!哈哈哈,林小友,你的這縷風,老道受了!”
他笑聲悠然,道意自在,明明也是青年模樣,卻自稱老道,聲音在月中久久回蕩,似夢似醒。
林初生亦早已睜眼,聞言也露出笑意,道:“張前輩,好久不見。”
“不久不久,不外乎一夢一醒,再夢再醒。”
張老道笑看著林初生,接著說道:“你來得正巧,剛好有些天地事,要與你說道說道,也有些欲求悠然事,要與你這位青冥天地共主,謀道謀道。”
林初生失笑道:“虛名而已,前輩就莫要打趣了。”
張老道罷手,有些沒好氣道:“你還自謙上了,若你這都算虛名,那娿紅與我張道一,豈不都成了徒有虛名之輩。”
“娿紅?”
林初生一怔,不過瞬間就反應過來,指的是皇天古帝。
一直以來,他都只知道皇天古帝還有一個紅塵仙的稱呼,從來不知道對方還有一個“娿紅”的俗名。
張老道似乎是習慣了這個稱呼,也沒有在意,轉而看向了一旁遠處,陸丁六的尸體,輕輕嘆息一聲,忽然問道:“林小友,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收他為徒嗎?”
林初生搖頭。
張老道抬手一招,將陸丁六的尸身引入掌心,接著開口。
“當初我創立正一道,本就不是為了區分正邪,也不問善惡,只求一個道心不二。”
“我這徒兒,雖不是什么好東西,但勝在有一顆不二道心,此心亦勝過了天下九成九的求道之士。”
“老道我能在與第五太然的一爭中,僥幸得勝,也多虧了他這顆不二道心。”
“可惜他的道,還是淺了些,散在了這里。”
話落,張老道將陸丁六的尸體收起,轉而又道:“死在求道路上,也是他所愿,不提也罷。你再與我好好說說,這青冥天地的事。”
在這六年里,林初生始終在幫助張老道,張老道也能隱隱感受到。
在其蘇醒之前,林初生就以一念,簡單道明了一些始末,并不是很清晰。
于是乎,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他便與張老道在這月中,細細暢聊起來。
不只是關乎青冥天地的事,還有關乎彼此,關乎仙古、蒼茫,乃至整個大世界。
而張老道,也的確如林初生所想的一樣,完全取代了第五太然,成為了太陰分身。
如今他的修為,也來到了仙神三境。
其實第五太然的修為境界,一開始也是仙神三境,接近仙神四境。
可當時的他,實在是太虛弱了。
再加上被無妄天重創,導致實力大降,所能掌控的蒼茫大道,越來越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