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中的冊子曾記載,昌九是大軍出發前幾日自行報名的,因為醫術不過關被軍中拒絕后,又恰好被劉大壯遇到才勉強留下來在伙房幫忙。
他們此前并沒見過,更別提開罪。
所以她到底為何看他不順眼?
宋言汐可不覺得,莊詩涵的心眼會小到因為昌九給她遞了幾次水,幫忙說了兩句話便心生恨意置他于死地。
這其中,定然有什么是暗一還沒查到的。
莊詩涵眸光閃了閃,一臉不耐煩道:“我沒對那個昌九做過什么,你若真有證據,便去錦王殿下面前告狀,而不是在這里張口就來。”
說著,她似是想到什么,諷刺一笑道:“你看我這記性,差點忘了你跟錦王殿下關系匪淺。”
她笑得曖昧,身體往前輕探,壓低聲音道:“要不你試著吹一吹枕頭風,看錦王殿下會不會為了你而罰我。”
宋言汐白皙的臉上多了羞惱,“我沒你那么無恥。”
莊詩涵嗤笑一聲,滿不在乎道:“你懂個屁,我是擁有新時代思想的獨立女性,萬事只求從心,想到什么便做什么,做了就承認,絕不會同你們這樣當面一套背后一套。”
她沖著宋言汐眨眨眼,促狹道:“問句題外話,錦王殿下的功夫不錯吧?”
宋言汐雖然覺得她嘴里應該說不出什么好話,還是回答道:“錦王殿下十六從軍,戰功赫赫,武藝自是沒話說。”
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,莊詩涵一邊笑一邊捂住了肚子,眼淚都快笑出來了。
她壓低聲音道:“你裝什么呀,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問的什么。”
宋言汐原本確實不知道。
可她此刻看著莊詩涵曖昧的笑,突然就明白了。
她瞬間冷了臉,眼底是藏不住的嫌惡。
莊詩涵翻了個白眼,不悅道:“都睡在一個馬車上了,還裝什么假正經,真有意思。”
宋言汐被她惡意揣摩的話給逗笑了,直接問:“詩涵郡主是自己野合慣了,就覺得所有的人都該同你們一樣,無媒茍合?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也瞬間激怒了莊詩涵。
“你在這兒裝什么清高?錦王殿下是什么人,治軍最是鐵面無私,若非是你主動勾引,他又怎會壞了規矩同意你一個女人從軍。”
宋言汐好笑反問:“我是女人,那你是什么?”
莊詩涵脫口道:“你算個什么東西,也敢跟我比?”
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,目中無人的語調,何其猖狂。
好似一切東西都不配被她放在眼里。
不小心講實話說了出來,莊詩涵懊惱了一瞬,看向宋言汐的眼底多了憐憫。
她在同情她。
同情她不幸的身為女兒身,又生在這個時代。
更覺得她命不好,嫁了個并不喜歡她的丈夫,也不得婆婆和小姑子歡心,現在還遇到了她這么一個優秀的情敵。
她有錢有顏有身份,更懂男人想要什么。
宋言汐她,憑什么跟她比啊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