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錦川看著她,眸色淡淡道:“嗓子何時恢復的。”
宋言汐錯開眼神,“約莫三兩日吧。”
“可有疼痛感?”
“不疼,只是有些不適應。”
太久沒說話,她都險些以為自己本就是個啞巴。
話音落地,屋內靜的仿佛落針可聞。
哪怕不曾抬頭,宋言汐仍能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,目光灼灼像是恨不得將她看穿一般。
受不了這種感覺,她岔開話題道:“聽吳大娘的意思,磊子的死似乎跟王彪有關系,我擔心吳伯會沖動。”
她正要往外走,就聽外頭響起一陣鬧哄哄的聲音。
有人扯著嗓子喊道:“快,去村口堵住他,可千萬不能讓人跑嘍!”
村里老老少少全出動,拿著火把村子里里外外找了好幾遍,就連用來吃水的井都用木桶試了又試。
可偌大一個人,就那么人間蒸發了。
村長當著大家伙的面,硬是要給吳伯跪下賠不是。
吳伯陰沉著臉,將手中的菜刀砍在了村長家的門上,轉身一言不發的回了家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,吳家會因此徹底跟村長撕破臉,甚至有可能會搬出村子時,卻收到了吳家要請他們吃大鍋飯的消息。
這幾年年景不好,村子里各家各戶不知道多久沒吃過肉了,惦記著他們從鎮上帶回來的半頭豬,勤快點的天不亮就趕到吳家幫忙了。
老兩口樂呵呵的招待著,甚至拿出不少宋言汐他們從鎮上帶回的糕點,給大家伙墊肚子。
院子里喜氣洋洋,乍一看還以為是過年了。
快開飯時村長媳婦過來了一趟,提著半籃子雞蛋道:“長貴被那不成器的東西氣的一宿沒睡,這會兒人還癔癥著,就不過來了。”
在場的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。
心想,這哪是氣的,八成是被嚇得不敢來見人兩口子。
也不嫌虧心。
吳大娘笑著裝了兩碗肉讓她帶回去,順帶還關心了村長幾句。
等到人一走,小強娘立刻撇了撇嘴,“誰不知道王家那小子就是長貴放走的,虧得他好意思,裝的跟真的一樣。”
吳大娘只是笑笑不說話。
同桌的人不由的替她抱不平,說什么的都有,甚至還有人說王彪這會兒肯定還在村長家,嚷嚷著要去搜。
吳大娘滿不在乎道:“人跑都跑了,還廢那功夫干啥,大家趕緊趁熱吃菜。”
見她這么看得開,村里人也是打從心底里替她高興。
小強娘拍了拍她的手道:“老嫂子說得對,過去的事就過去了,翻過去這個年又是新的一年。”
“可不咋,咱活著的人可不能讓過去的事困住。”吳大娘笑得開心,看那模樣像是真的放下了。
村里人也都欣慰地笑了,開始大快朵頤。
他們不知道的是,老兩口昨晚也一夜沒睡。
忙著磨刀。
自從知道宋言汐能說話,村里幾個有難言之隱的小媳婦也紛紛找上了她,央著她幫忙調理身體。
她白日里忙著治病,晚間就跟吳伯湊在一起研究藥方,整日里忙得腳不沾地。
以至于墨錦川連續早出晚歸了幾日,她方才覺得有那么一點不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