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為何,再看到墨錦川那張臉,莊詩涵心底莫名也有些發怵。
她總有一種感覺。
錦王殿下這次回來,對她動了殺心。
但她并不記得什么時候得罪過他,難道一心想為他治腿,讓他重新站起來也算錯?
目光掃過屋內的宋言汐,莊詩涵忽然福至心靈。
是了,定然是她在其中搗鬼。
否則錦王殿下怎會在初見她時便面露不虞,好似二人曾有過過節。
好個宋言汐,她當真是小瞧了她!
宋言汐正檢查著嬌嬌生前最后入口的食物,察覺到她灼熱的視線,并未理會。
不用看也知道,莊詩涵此刻恨不得撕了她。
巧了,她也是這么想的。
“酒菜中無毒,毒應下在筷子或者杯子上。”檢驗完畢,宋言汐給出結論。
徐嘯一個眼神,負責伺候的人立即跪了下來,以頭搶地道:“將軍明鑒,送入芳華園的一應吃用都是兄弟幾個檢查再三,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敢送來。”
“你是說,憑空出現的毒藥將人給毒死了?”
“屬下不敢!”
將軍府中伺候的皆是邊軍里退下的老兵,分來芳華園的幾人更是徐嘯的舊部,品性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戰場上能交托后背的兄弟,他不可能不相信。
這話既不是沖他們,便是另有其人。
林庭風當即臉色一沉,冷冷道:“徐將軍若有懷疑,只管遣人去搜,用不著在我等面前裝模作樣的演上一場。”
聞言,莊詩涵眉心狠狠一跳。
什么意思,此事當真不是他的手筆?
可若不是他,這邊城中還有誰會忌憚一個空有美貌的女人?
不,還有一人。
莊詩涵的目光落在徐嘯臉上,唇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,“說起來,這整個將軍府都是徐將軍的人,梁國戰俘如今死的不明不白,最該被懷疑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。”
“詩涵!”林庭風低喝一聲,滿眼的不贊同。
可他看向徐嘯的眼神,分明與先前不同。
按照軍中規定,他國戰俘當單獨關押并有專人看管,正式審訊前除一日三餐外任何人不得與其單獨接觸。
這兩點,徐嘯全然沒有遵守。
非但沒有,身為一城主將甚至還帶頭違反規矩。
邊城何人不知,徐嘯徐將軍處事最是公正,當得上鐵面無私四個字。
如今看起來,是否是真的無私還有待商酌。
徐嘯瞥了他一眼,沉著臉吩咐道:“調兩隊兵把將軍府圍了,請程端將軍帶人仔仔細細的搜,連一只蒼蠅都不要放過。”
他頓了頓,強調道:“包括本將的書房臥房,以及兩位小姐的院子。”
“是,將軍!”
林庭風在一旁聽著,只覺得臉上挨了一記響亮亮的耳光,打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徐將軍如此光明磊落,倒顯得他這人小肚雞腸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
慚愧,當真是慚愧!
徐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幾人的反應,態度恭敬道:“王爺,郡主,請上座。”
他轉頭吩咐道:“去沏壺好茶,再讓廚房送些能墊肚子的點心來。”
莊詩涵橫眉,“徐將軍這是什么意思,查不出來就不打算放人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