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錦川知他心意,未曾再開口,也沒打算許諾什么。
諾言也好,誓言也罷,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,他不信。
與其聽他說什么,倒不如看他做什么。
看了眼地上的人,暗一滿臉為難,“王爺,這人?”
墨錦川轉身往回走,嗓音冷淡道:“不必管。”
這天寒地凍的,把人丟在這里,豈不是要被活活凍死?
罷了,凍死就凍死。
大不了賠他一條命就是。
待主仆二人進了門,郡主府的大門被“砰”的一聲關上,就連守門的兩個下人也不見了蹤影。
花廳里,一眾夫人小姐正逗弄著兄妹三人,為了哄他們開心可謂是使盡了渾身解數。
就連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徐小姐,也拿著頭上的珠花笑著問嬌嬌喜不喜歡。
嬌嬌剛要點頭,余光瞥見門口進來的二人,趕忙從椅子上滑了下來,倒騰著一雙小短腿跑向二人。
甜甜喊道:“爹爹,姑姑,抱!”
嘴上喊著兩個人,目標卻很是明確。
一眾夫人小姐紛紛起身,朝著二人見禮。
宋言汐彎腰笑著將小丫頭抱起,朝著眾人走去,面帶歉意道:“今日驚擾了諸位,實在是言汐之過。”
邱夫人快言快語,“分明是林家那小子犯渾,非要不死心糾纏于你,要錯也是他的錯,與你有何干系。”
徐夫人也道:“此事不怪郡主,是那林將軍自己識人不清,這才鬧出這一場糊涂事來。
也就是言老爺子近來不在,不然,非得打上門好好抽他一頓不可。”
提到言老爺子,姚夫人道:“言老爺子三兒一女,攏共就只得了這么一個外孫女兒,自小就是如珠如玉地捧在手心。
只要郡主想,這京中什么樣的好男兒挑不得?”
一聽這話,邱夫人忙道:“誰說不是,京中旁的不多,適婚年紀的公子一抓一大把。
遠的不說,我家那混小子的親事眼下也還沒個影呢。”
她話音落地,花廳內的夫人小姐紛紛看向她。
這目的性,也太明顯了點。
邱夫人笑了笑,話鋒一轉問:“徐姐姐,你們家玉郎是不是還沒相看呢?”
徐夫人道:“還沒呢,那傻小子一腦門的書,今日我本想著王爺也在,帶上他一道來長長見識。
他可倒好,非說未曾提前準備是為失禮,說什么都不肯來。”
姚夫人笑道:“徐公子自幼便懂禮數,夫人又何必怪她。”
她偷偷看了眼宋言汐的臉色,話鋒一轉道:“我家那小子才是個讓人頭疼的,我同他爹一勸再勸,非說要等狀元及第那天,看看能被哪家榜下捉婿給捉了去。”
話音落地,花廳內又是一聲。
姚夫人看著也是真的生氣,怒其不爭道:“也不知別人家都是如何教的兒子,個個知書明理,又乖順聽話。
不像我家這逆子,一提起婚事就念叨著榜下捉婿,也不怕自己從未謀面的娘子是個夜叉。”
“噗嗤!”邱夫人又笑了,捏著帕子捂著胸口佯裝難受道:“姚姐姐,我要是笑出個什么好歹來,往后我這一雙兒女可要全托你照顧了。”
姚夫人一聽,便知她是裝的,揶揄道:“那敢情好,我打小就覺得你們家靈兒漂亮又懂事,將來必是個賢惠持家的媳婦。
不若許了我家那臭小子,咱們兩家結秦晉之好,親上加親。”
聞言,坐在邱夫人旁邊的姑娘頓時羞紅了臉,忙低下頭。
邱夫人帕子一甩,也不難受了,幽幽道:“我家靈兒還小,你家那小子,留著被榜下捉婿吧。”
眾人頓時又笑作一團。
嬌嬌摟著宋言汐的脖子,奶聲奶氣問:“姑姑,榜下捉婿是什么呀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