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著,壓低了聲音道:“王妃自嫁入王府,待誰都好,唯獨對王爺不假辭色。
一來二去的,兩人見了面連話都極少說了。”
阿城自小便跟在墨凌軒的身邊,自然是盼著主子與主母能好好過日子,也沒少在中間幫著撮合。
可無論他怎么做,二人之間的感情就像是燒不開的水,永遠冰冰冷冷的。
他忍不住問:“錦王殿下,您與我家王爺王妃自小相識,可知道他們為何婚后像全然變了一個人?”
墨錦川眸色沉了沉,淡聲道:“本王亦不知。”
他原本以為,過去了那么多年,他們二人之前的心結該隨著小侄兒的出生解開。
卻沒想到,他二人竟在漫長的歲月之中處成了一對怨偶。
若早知如此,當初在發生那件事后,他說什么也不會同意父皇為他們賜婚。
這般互相折磨下去,何時是個頭?
想到宋言汐方才的反常,墨錦川冷了臉問:“阿城,你同本王說句實話,三哥他平日里是不是經常對三嫂動手?”
阿城弱弱道:“倒也不是經常……”
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,他忙改口道:“王爺息怒,都是奴才胡說八道,沒有的事。
我家王爺疼王妃還來不及,如何會舍得對她動粗。”
墨錦川:“本王要聽實話。”
阿城跪在在地上盯著黑漆漆的地面,壓根不敢抬頭,硬著頭皮道:“王妃平日里都將自己關在佛堂禮佛,除了小世子和秦嬤嬤外鮮少見人。
出現在王爺面前的次數,更是寥寥無幾。”
“繼續。”
阿城卻不敢再說,朝著墨錦川磕了兩個頭道:“錦王殿下就饒了我吧,若是讓我家王爺知道,他會打死我的。”
墨錦川沉聲道:“你不說,本王也可以打死你。”
阿城本就覺得腿軟,這下更是徹底癱坐在了地上。
他咬了咬牙,像是做好了某種決定般,抬頭看向墨錦川道:“還請錦王殿下,救我家王妃一命。”
墨凌軒的傷比之謝婉君要棘手不少,等宋言汐施針結束,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。
她推開門出去,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桃樹下,背影顯得有幾分蕭瑟。
緩步上前,宋言汐抬頭看著樹枝上新抽的嫩芽,問:“王爺這是一夜未睡?”
墨錦川下頜微點,毫不避諱道:“你沒出來,本王睡不著。”
宋言汐涼涼道:“看不出,王爺與寧王殿下的感情如此好。”
墨錦川沉默了片刻,道:“你都聽到了。”
肯定句,而并非疑問句。
“沒有。”宋言汐盯著那一抹綠,冷聲道:“我為寧王妃施針時,瞧見了她身上的傷。”
墨錦川聞言,眸色驟然一沉,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。
聽著指骨交錯的響聲,宋言汐看向他的眼底多了詫異,“王爺事先不知?”
昨晚他們兄弟針尖對麥芒的那一番話,可并不像什么都不知情的樣子。
對上她探究的雙眼,墨錦川道:“三哥對三嫂動粗一事,本王確實事先不知。”
知道他有所保留,宋言汐也懶得刨根問底,意味深長道:“人不可貌相這話,倒是當真沒說錯。”
墨錦川:“此事錯在三哥,本王不會為他辯駁。”
宋言汐更覺詫異,忍不住問:“王爺與寧王和寧王妃皆是舊相識,從前不知倒也算了。
如今親眼所見,王爺當如何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