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婉君解釋道:“我父謝太傅當初在東宮任教時,也順帶著教幾個年幼的皇子讀書明理。
錦王殿下是我們之中最小的,喚我一聲師姐。”
即是師姐弟的關系,那寧王昨晚發什么瘋?
從宋言汐的眼神中猜到什么,謝婉君有些難為情道:“錦王自出生起便沒了母妃,自小跟在陛下身邊長大。
我年長他六歲,因著父親偏疼他的緣故,平日里私下對他照顧頗多。
無人時,錦王殿下私下喚我一聲阿姐。”
聞言,宋言汐眉頭皺的更緊了。
她昨晚還真是沒說錯,寧王果真是個變態。
他作為兄長,又取了墨錦川敬重的阿姐,不好好珍重心愛之人,卻反過來要疑心他們之間的姐弟情。
上趕著往自己腦袋上扣綠帽子的,她還是頭一遭見。
謝婉君長舒一口氣,有些無奈道:“許是我平日對錦王殿下關心太過,惹人非議。
在錦王殿下十歲那年,京中有傳聞稱陛下有意為我二人指婚,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。”
回憶起往事,她不免唏噓,“我也正是那時才知曉,王爺對我動了心思。”
見她神色有些痛苦,宋言汐擰眉問:“王妃當時既對王爺無意,為何不阻止他去求陛下賜婚?”
謝婉君一怔,有些難堪道:“我們的婚事,并非他所求。”
難道是宣德帝亂點鴛鴦譜?
猜到宋言汐有所疑慮,謝婉君扯了扯唇角道:“郡主,具體的原因我不想說。
你只需知道,這場婚事我們二人皆是不愿,卻又不得不愿意。”
她對寧王無意,不愿意嫁給他這說得通。
可她剛剛明明說,寧王殿下對她有意。
即是青梅竹馬,又心生愛慕,他偷著樂還來不及又怎會不情愿?
謝婉君輕輕搖頭,眼淚無聲自眼角滑落。
她沒再說什么,可從頭到腳都寫滿了拒絕。
顯然,那段回憶對于她而言,充滿了痛苦。
見她臉色有些難看,宋言汐從藥箱里取了一顆丸藥,倒了水服侍她吃下。
不過幾息功夫,謝婉君的臉色緩和了不少。
她再看向宋言汐時,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。
“方才是不是嚇到你了?”
“王妃的身體,需靜養。”
謝婉君是聰明人,聽得出宋言汐的言外音,輕笑道:“我這身體,養不養其實也就這樣了。”
她說著,話鋒一轉道:“倒是你,這兩年多先是在將軍府操勞,又隨軍出征的,吃了不少苦。”
宋言汐聞言,思緒一時間復雜不已。
她自己的日子尚且不好過,卻還有那份善心體諒他人。
越想,宋言汐越覺得。
寧王當真不是個東西。
娶了這般好的妻子,卻不懂得珍惜。
宋言汐正想著,忽聽謝婉君道:“我有個不情之請,還望郡主能答應。”
“王妃盡管直言,言汐若能辦到必不推辭。”
謝婉君眼底多了笑意,盯著她意味深長道:“這件事,唯有郡主能辦。”</p>